“晟儿……”梨妃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无力挣扎。
随后,在梨妃缓缓闭上双眼的同时,苏晟语感觉自己的手里被塞进了一张纸条。
盯着梨妃的目光波动一瞬,然后,只剩满目凄然,是子女对父母离世的哀悼。
等一切都结束,人已随棺椁葬入了黄土,他独自一人打开那张纸条,上面血红的字触目惊心。
[小心樊酴]
将纸条放在手心攥紧,眼神愈加冰冷。
二哥……
俏皮的眨了眨眼,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却是改不了空洞的眼神,和眼底的薄凉。
我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做了个局,到底却是输得彻底。
年轻的我们何其天真,竟因为一点温暖而固执的不肯相信。
苏晟语垂眸,掩去自己眼中的嘲弄,在旁人看来,这样的他,更加的冰冷了,却是副很乖巧的样子。
早就埋下的棋子也该动用了,这一步迈出,可就是将军了。
二哥,最后的一场较量,不管输赢,我都不再陪你。
你是帝王,也该享受帝王的孤独。
7长伴君侧,长相思(六)
金碧辉煌的宫殿被喜庆的大红色所覆盖,除了少了“喜”字,这布置简直就与成婚时的一样。
樊酴站在镜前,通过那个不清晰的昏黄世界,审视着自己的穿着。
大红色的华服上依旧绣着明黄色的龙腾,穿在他的身上,庄严不变,却莫名的为他添了份平和之意。
樊酴就这样沉眸看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却又面色难看的抿成一条直线。
樊晟语,你究竟是如何一步步的攻陷我本坚不可破的城墙的?
如果感情一开始就是个骗局,那么布局人深陷其中是不是很可笑?
我日复一日的诉说着同一个谎言,日复一日的用行动让对方相信,却又日复一日的沦陷。
我身为猎人,用准备好的陷阱捕获了一头野兽,却在想把他从陷阱中拉出,然后宰杀的过程中,情不自禁的心软了,却忘了那终究是头野兽。
它一直用自己冰冷的双眼,锁定着猎物。
“陛下,寿宴要开始了,是否现在移步前往?”樊酴的贴身太监,看见樊野黑沉沉的脸色,本来是一点也不想凑上前的,免得惹上一身的腥味。但是若是因此误了寿宴的时辰,恐怕自己会死得更惨!也只能战战兢兢的上前询问了。
“走吧。”樊酴回了声,刚走到门口,却停住了脚步,转身问贴身太监。“晟王在哪?”
“回陛下,前不久刚有奴才前来禀报,说晟王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前往寿宴了。”贴身太监垂首合袖,细致的回答着,视线老老实实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直视天颜。
樊酴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也没再相问,大步走上御驾,坐稳,抬手一挥,底下人便会意的向寿宴所在的宫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