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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到宫殿前便停了下来,樊酴踩着奴才的背下到地面上,却正好与刚到的苏晟语撞了个正着。
“微臣参见陛下。”同样身着红衣的苏晟语毕恭毕敬的行礼,毫不犹豫的跪拜在地。
樊酴没有叫起,他便这样维持着大礼的姿势。
樊酴用晦涩不明的目光看着许久未见的苏晟语。
红衣在苏晟语的身上衬得他的皮肤愈加苍白,却因为四周的灯火,意外的为他映上了淡淡颜色,总算不是那副毫无血色的模样。淡然的出尘气质被削弱几分,像是从仙界被打下凡间,莫名的让人感觉心酸。
几月不见,他的身形更加消瘦了,就好像真的只剩下了皮包着骨头,让那身华服显得有些宽大,并不贴身。
樊酴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却也只是在刹那间,立马就恢复了清明,理智的清明。
“平身吧。”似乎带上了些许叹息。
苏晟语依言起身,刚刚站到一半,就踉跄了下,眼见着便要重重的跌倒在地,却被一只坚实的臂膀拦腰抱起,摔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没事吧。”樊酴感受着臂下更加纤细的腰身,眉头不禁皱起,语气也带上了不由自主的担忧。
苏晟语轻轻摇头,态度强硬的退出了樊酴划下的范围,樊酴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眼前的笑容震惊了。
只见苏晟语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仿若冰雪初融,一如当初。
樊酴恍恍惚惚的想起一句话。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二哥,好久不见。”苏晟语的笑总是和那昙花一般,只是刹那芳华,却动人心魄,注定此生再也无法忘却。
樊酴看着苏晟语淡然的表情,冰冷的眼眸里一片清澈,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无悲无喜。
心里不由得生出不悦来,更多的,却是道不明的无奈。
将苏晟语的手握于掌中,就像之前已经做习惯的动作一样,那般熟练。
“今日是你我的寿辰,理应开心些。”说完,便牵着苏晟语步入宫殿。
苏晟语顺从的任由樊酴牵着走,却不着痕迹的落后樊酴一点。
这是规矩。
与君共行,不和礼法。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晟王!”在宫殿里等待许久的大臣们一听到太监尖声的通报,便纷纷跪拜行礼。
苏晟语看着满堂的红色,心中讽刺的笑了,这般装饰,这般举动,如是自己身为女子,怕就是一场盛大的婚礼了吧。
执子之手,与君同袍。
呵,多么美丽的幻想。
“平身。”满腔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