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导昨夜到底做了什么
她现在除了觉得伤口有些作痛外,再没有昨日那般反胃,晕厥,无法喘息等中毒带来的不良反应了。
黎谆谆垂下眸,视线落在了他身侧半敞着的那本秘籍上。她弯腰拾起那本秘籍,一目三行扫了过去,当看到桃代李僵这几个字时,目光一顿。
她似乎知道自己为什么无甚大碍,而南宫导却以这般骇人的模样死去了。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黎谆谆只被淬了毒的箭簇擦伤,便是煎熬不已,那他用了桃代李僵的术法,遭到反噬后,又是如何生生熬到了断气那一刻
她攥住秘籍的指尖微微收紧,抿着唇,蓦地将秘籍合上。
黎谆谆记得她上次询问南宫导,为什么每个月给她弟弟打钱,供她在icu里躺了八年。
他说,他本来就是一个慈善家。
她又问,为什么给她爸请律师,给她妈从国外请来专家会诊。
他说,她必须要搞清楚一点,他从来没喜欢过她,做这些事情只是因为他外祖父从小教育他,做人要有良心。
南宫导总是这样,一边做着一些模棱两可对她好的事情,让她误以为他喜欢她。一边又用冷淡的言语刺痛她,告诉她不要自作多情。
黎谆谆将他身上的个人物品摘下来收好,从庆阴庙荒废的院子里找了一把铁锨,在姻缘树旁边挖了个坑。
正当她要去拖南宫导的尸体时,刘凯涛从寺庙里走了出来,他似乎是酒醒了,脸颊边飞起的醺红已是褪去。
“导哥”他的嗓音戛然而止,视线对上左手拿着铁锨,右手拖着南宫导一条腿的黎谆谆,忍不住瞪大了眼。
“你来得正好,过来帮把手。”她一个人拽着尸体费劲,又不想再浪费三十万去买大力丸。
“你,你”刘凯涛牙齿都在打颤,“你把导哥杀了”
他就说,这果然是噩梦
“你导哥没死。”黎谆谆本是想将尸体先埋了,再将南宫导召唤过来。见刘凯涛一脸惊悚的模样,她叹了口气,抬脚在地上画了个圈。
潮湿的空气中骤然多出一道刺眼的白窟窿,南宫导从中掉落,熟稔地翻滚落地。
“还难受吗”他站稳之后,下意识看向黎谆谆。
她道“胸口有点疼。”
南宫导昨夜死得早,他回到现代过了后半夜。先去酒店开了个总统套房,在浴缸里泡了个澡,打电话让人连夜请来了专业造型师,接了,换了古装妆造。
等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给黎谆谆银行卡里转了一百万,并将转账记录截图,用打印机打印了出来。
他估摸着她快要召唤他了,将打印好的转账记录攥好,却足足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她的召唤。
没等南宫导再多说什么,目睹这一切的刘凯涛,两眼一翻,只听见哐当一声,竟是硬挺挺向后栽了过去。
南宫导往刘凯涛腿上踢了一脚,视线落在黎谆谆手里的铁锨,以及她另一只手里攥着的尸体上。
“你这是要”他挑起眉梢,见她手指了指姻缘树边的大坑,一下明白过来。
黎谆谆要埋了他的尸体。
南宫导从她手里接过铁锨和尸体“我来。”磁性低沉的嗓音中竟是隐隐带着些愉色。
黎谆谆疑惑地看着他“你心情很好吗”
他道“这是你第一次安葬我的尸体。”
往日她通常都是直接贴个火符,一把火烧掉。要不然就让他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去安葬他留下的尸体。
黎谆谆“”
她竟不知道,这原来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昨天谢谢你。”黎谆谆跟着他走到姻缘树旁,将替他保管的个人物品都拿了出来,“这是你的储物戒,秘籍,还有手机。”
南宫导没说话,似是在等什么。
她却没了下文,撂下他的东西,放在半截姻缘树干上,转身就往庙里走去。
他将铁锨往湿润的泥地里一铲,两步追上了她,攥住她的手腕“黎谆谆,你眼里就只有张淮之吗”
方才还透着一丝欢愉的嗓音,此刻却像是结了冰,冷得渗人。
黎谆谆搞不懂他情绪的骤然变化,转过身看向他“我就是去看看他伤势如何”
“那我呢”南宫导黑眸盯着她,寒着一张脸,“你怎么不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