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拿起阮蘇蘇剛填的信息檢查,又指著邊上的手提袋說:「生大禮包拿一個,校園卡、校歷什麼的都在…你叫阮蘇蘇?你導師是不是江老師?」
全院只有一位碩導姓江,阮蘇蘇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語氣激動,但還是點點頭,「他是我導師。」
「你快上去,三樓3o8,江老師辦公室。他讓學生報到後都去他辦公室見一見,你是最後一個,其他人都到了。」
阮蘇蘇愣了一下,連忙把手上的包包和手提袋一股腦塞到方歸廷懷裡,準備往樓上跑,「完了完了,第一天上學就不順利,我還能畢業嘛,看來昨天跟我媽去廟裡捐的香火錢沒買通觀音菩薩。」
方歸廷在她快轉身後拉住她的手,幫阮蘇蘇正了正歪掉的發箍,安慰道:「沒事的,別著急慢慢走。我去停車場等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行,你別走丟了。」說完阮蘇蘇像只兔子似的躥進樓道里。
阮秋鳴在去年骨折康復之後,毫不猶豫辭掉了電視台的工作。經歷生死之後她更能感受到生命的珍貴,在有限的時間裡不如做點自己喜歡的事,這樣某天突然死掉也不會遺憾。
她瞞著父母,白天在高驍凡的奶茶店裡做小工,兩人雖然在戀愛階段,但阮秋鳴還是堅持只拿普通奶茶店員的工資。晚上她恢復工作之前的生活,去酒吧駐唱。兩份收入勉強維持生計,但阮秋鳴覺得這樣的生活簡直太美妙,世界都更明亮了。
工作日的下午奶茶店沒什麼訂單,阮秋鳴搬了個小馬扎坐在店門口發呆,想了想還是給阮蘇蘇打個電話。
「阮碩士今天上學怎麼樣啊?」
阮蘇蘇經歷了驚心動魄的一上午,中午跟著方歸廷在他辦公室里睡了個好覺,這會兒剛醒,她有氣無力地說:「挺好的。」
「你在夢裡上學呢!」阮秋鳴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麼整天就知道睡覺,你不會又懷孕了吧。」
阮蘇蘇沒當回事,直接否認:「這不可能,歸廷哥都結紮了,我又不會無性繁殖。」
方歸廷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聽見她的話後抬頭看了一眼。阮蘇蘇接收到危險的目光,趕緊像鴕鳥似的用毯子蒙住頭,低聲說:「你找我幹嘛,有啥事?」
「沒事,就是提醒你晚上不要忘了來酒吧,我寫歌了,今天唱!」
阮蘇蘇很無語,「這件事你已經說了八百遍,我知道,我一定準時到,給你捧場,給你送花。你現在怎麼囉嗦的像個老婆子。」
「切,那我不說了,再見!別忘了來!」
晚上阮蘇蘇一到酒吧就被阮秋鳴的造型嚇到。她戴著一頂粉紅色假髮,畫著誇張的妝容,眼線都快勾到太陽穴,嘴巴豐滿到像被一群蜜蜂狠狠蟄過,連衣服都不是日常的款式,渾身亮片,後背全漏,還踩著一雙至少十五公分的黑色細高更。
在酒吧昏暗閃爍的燈光下,阮蘇蘇覺得她像一位夜場女王,1adygaga嘉市分ga。
「怎麼樣?」阮秋鳴踩高蹺走到兩人面前,雙手叉腰扭了扭,又朝方歸廷使了個眼色。
阮蘇蘇大為震驚,「你扮妖精就算了,幹嘛給歸廷哥拋媚眼,這是我的人!」
阮秋鳴皺了皺鼻子,嫌棄地說:「送我都不要,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拋媚眼了。不跟你們對牛彈琴,去那邊坐吧,5號卡座,我都預定好了。」
阮蘇蘇趕緊拉著方歸廷頭也不回地往座位上走。阮秋鳴不僅定好位置,連酒水都準備好了,給阮蘇蘇點的那杯雞尾酒她喝著很喜歡,味道也似曾相識。
方歸廷只喝了一杯水,小食也沒吃,在阮秋鳴上場後他更是皺著眉頭,連眼神都沒往舞台上瞟一眼。
見他穿著上班時的西裝,領帶都一絲不苟地繫著,跟酒吧里凌亂隨性的氣氛格格不入,阮蘇蘇猜測方歸廷現在的狀態就是如坐針氈,如芒刺背。
她在心裡偷笑一會兒後還是決定放過他:「你要不要出去等,等小鳴表演完我就出來找你。」
方歸廷立刻點頭站起身,連提醒阮蘇蘇注意安全的日常說辭都沒講,一副聽不下去著急離開的樣子。
其實阮蘇蘇也受不了,她不能欣賞阮秋鳴這種吵鬧的歌曲,但她理解且尊重,有空總會來酒吧聽幾鼓勵她。
在最後十幾秒音樂的轟鳴聲結束時,阮秋鳴的表演終於結束,阮蘇蘇剛想站起來往外走,卻意外聽到阮秋鳴拿著話筒,喘著氣說:「占用大家五分鐘時間,我有個朋友低調了三十多年,今天終於醒悟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藝。雖然他唱歌一般般,但他長得挺帥,大家勉為其難聽他哼一個吧。」
阮蘇蘇猜測阮秋鳴這朋友是誰,一回神就看見方歸廷拎著一把高腳凳走上表演台。頭頂的冷色射燈打在他身上,在吵鬧的酒吧中方歸廷就像熱帶海洋上的颱風眼,平穩且安靜。
他已經脫掉西裝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襯衫,領口解開兩粒扣子,領帶松松垮垮地掛著,袖子半挽起,下擺全都扯出來,隨意垂在腰下。
方歸廷坐著調整話筒高度,環視一圈找到阮蘇蘇的方向後才清了清嗓子開口:「很抱歉占用大家的時間……」
底下有人大喊:「帥哥單身嗎,約嗎,不約加個微信嗎!」
方歸廷低笑一聲回答:「我已經結婚了。今天想唱一對我來說很有意義的歌送給我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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