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歸廷只好一邊架著睡眼朦朧的阮筱音穿衣服,一邊不斷喊阮蘇蘇起床。
「知道了知道了!」阮蘇蘇大聲應道,蒙頭在被子裡用力拱了幾下後才一把掀開被子光腳往衛生間走。
方歸廷進來時阮蘇蘇正坐在蓋好的馬桶上刷牙,牙膏沾了一臉,牙膏沫都滴到衣服上。他放下手中的拖鞋讓她穿上,又抽了一張洗臉巾幫她擦乾淨,最後笑著看向她的頭髮說:「你這是什麼造型。」
阮蘇蘇無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爆炸頭,突然站起來加快刷牙度,口齒不清地說:「完了完了,我忘了我還要洗頭,要來不及了!」說著她快拿起洗漱台上的梳子,打算把打結的頭髮先梳順,卻打翻了手邊的刷牙杯。
方歸廷眼疾手快扶住,提醒道:「小心。現在知道急了,剛才怎麼叫不醒。」
「還不是因為你!我要是十二點鐘睡肯定不會起不來。」阮蘇蘇含著泡沫說話,噴了他一臉。
方歸廷低笑一聲沒回答,用手上的洗臉巾隨意擦了一把臉後往外走,「我先讓音音吃早飯,你抓緊。」
阮筱音在爸爸的監督下洗漱,幾分鐘後終於稍稍清醒,主動在餐桌上挑了一根油條兩個雞蛋和一杯豆漿吃起來。油條很大根,平時阮筱音只吃半根就飽了,方歸廷剛想分一半,卻被她大聲阻止:「爸爸,不行,今天我要一個人全部吃完!」
方歸廷提醒:「早飯不能吃太多,會消化不良。」
「我可以的!」阮筱音拍拍自己的肚子以示能力,「外婆說上學第一天要吃一根油條和兩個蛋,這樣我以後考試都能考1oo分了。」
阮蘇蘇濕著頭髮從房間裡走出來,隨意插話道:「滿分15o,你考1oo分也沒用啊。」
「外婆說小學生的試卷都是1oo分,媽媽你不能騙小孩。」阮筱音說完還朝阮蘇蘇做了個鬼臉。
「那外婆有沒有說你爸讀書時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你遺傳到好基因了,一定會像他一樣聰明,不用吃這麼多就能考一百分。」說完阮蘇蘇從她手上搶過剛剝好的雞蛋,一口吃掉。
「媽媽你把我的o吃掉了,我考試只能考1o分了,同學會說我是大笨蛋的!」
方歸廷笑著從小奶鍋里拿出一個的雞蛋放在阮筱音面前,「來,爸爸給你個的,吃吧。如果吃不下了,我幫你放在冰箱裡,晚上回家還可以繼續吃。外婆也沒說一定要一頓吃完是不是?」
阮筱音轉著眼珠子思考一番,認可地點點頭:「爸爸真的好聰明!」
阮蘇蘇笑得肚子抽筋,暗暗朝方歸廷豎起大拇指。方歸廷卻沒理會她的調侃,看著她被水浸濕的後背說:「去把頭髮吹乾。」
「吃飯再吹嘛,我餓了。」阮蘇蘇一手蛋餅,一手煎餃,吃得正起勁。這是她最喜歡的早餐店,開在方家老房子的那條街上,兒時她經常買,搬家後就很少有機會能吃到了。昨晚入睡前阮蘇蘇隨口提了一嘴,沒想到他真的一早起來開車二十多分鐘去買早飯。
方歸廷兩口吃完包子,去衛生間拿了吹風機,讓阮蘇蘇坐在沙發上一邊吃東西,一邊幫她吹頭髮。
阮筱音把剩下的油條和雞蛋裝在飯盒裡,認認真真打包好放進冰箱,還對阮蘇蘇嚴肅地說:「媽媽不能偷吃我的雞蛋!」
「你說什麼!」阮蘇蘇耳邊都是呼呼呼的吹風聲,根本聽不到她說的話。
「媽媽不能吃我的蛋!」阮筱音提高音量大喊,想了想又跑到她跟前調皮地說:「媽媽是懶鬼,還要別人幫忙吹頭髮,我三歲開始就自己吹了。」
阮蘇蘇也不介意小朋友的打,揉了揉她的腦袋大聲說:「我三歲的時候也自己吹頭髮,但三十歲就不用啦,以後你也找個老公給你吹。」
「我也要爸爸給我吹!」
方歸廷滿口答應:「好,爸爸晚上幫你吹頭髮。快去房間裡把書包收拾好,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緊趕慢趕,阮筱音的第一天上學最終沒遲到,阮蘇蘇的開學報導卻遲到了。校園很大,兩人停好車後跟著導航繞著走了一個小時才找到學院樓,研究生報到處空空蕩蕩,只剩下一位工作人員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等著零星幾位遲到的同學。
阮蘇蘇趕緊小跑上前問:「同學你好,我是保險二班的生阮蘇蘇。」
「你好。」工作人員從眼前的幾張簽到表里抽出一張,指著最後一行的空白處說:「在這邊簽個字,後面的信息都要填上,本科畢業證和學位證放在旁邊的架子上,明天大課會有人還給你的。」說完他看了看站在阮蘇蘇身後的方歸廷,一點都不像個學生,他不確定地問:「你也是生嗎?」
阮蘇蘇在簽字,隨口回答:「他不是,他是我老公。」
「你都結婚了!」工作人員瞬間精神,坐直身體仔細瞧了瞧兩人。
近幾年研究生入學考試競爭激烈,哪怕非全碩士都是本科剛畢業沒多久的人來念,已婚人士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家庭,很難抽出空來認真備考,因此也很難競爭過有大把空餘時間學習的大學生。保險專業已經很久沒有已婚已育的在職學生了,工作人員很難不驚訝,「你看起來年紀還很小。」
有人夸當然開心,阮蘇蘇高興地說:「我29歲,女兒都上小學了。」說著她寫完最後一筆,蓋上筆帽後問:「資料都填完了,還需要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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