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無力感仿佛堵住了他的呼吸道,每一次呼吸變得艱難,只有一點點空氣順著縫隙滋潤肺,痛苦得維繫機能運轉。
忽然,車輛行駛的左前方出現一個人,朝車走過來。
他帶著一個奇怪的面具,遮住了面容,身上是一套普通的褐色防護服,步履閒適地走著。
車開得很快,那個人迅被沙塵罩住,再也看不清身影。
很不對勁。
他盯著後視鏡,腳上鬆了油門,放慢車,想要看清楚些。
後面的沙塵像是停住了一樣,不再前進,緩緩露出了那個面具人的身影。
之前追擊他們的喪屍仿佛不存在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不是駕駛室里四處蔓延的鮮血,剛才他們經歷的一切就是場噩夢。
孟鐵跳下車,握緊手裡的槍,對準了那個人影。
白色的皮質鳥喙,半透明茶色觀察鏡擋住了大半張臉,防護服裹得很嚴實,幾縷髮絲跑出來,隨風飄著。
孟鐵縮了縮後頸,莫名覺得有些發涼,有種被大型獵食動物盯上的感覺,很快這種感覺消失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傷員,確保人還能喘氣,等再回過頭時,白色的鳥喙險些要戳到他的眼。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孟鐵連退幾步,端槍質問道,他過得好歹是刀尖舔血的生活,警惕心不可能這麼弱,怎麼今天……
那人沒有正面回答,慢條斯理地推開槍管,鑽進駕駛室,迅摘下手套,按壓住流血不止的傷口。
駕駛室內一時安靜下來,只有沉重的呼吸聲。
以及孟鐵頂著那人腦袋的槍。
「你……」剛才按傷口的賽燕心裡抱著期望,想說些什麼,卻被氣氛所感染,閉上了嘴,把滿是血跡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那人注視著那些痕跡,從嗓子裡擠出一聲嘆息,輕柔得像一陣風,接著低下眸子處理傷口。
血很快止住了。
那人熟練的從口袋裡抽出一張手帕,仔細清理著沾到手上的血跡。
「那個,謝謝。」孟鐵把槍口移開,目光之間有些閃躲。
「不客氣,這是你該謝的。」那人鑽出車去,「探索隊是嗎,這裡沒有可供探索的物資,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孟鐵聽了這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說不出來,只得順著話題回答道,「我們來找人的,叫應已違。」
那人摘下面具,注視著他,「找我?」
應已違的獨棟小屋外,隊員們腳步躊躇,沒有人敢踏出第一步。
布滿綠草和鮮花的庭院是挺美麗,但要是換成變異的花草,他們可真沒命體驗這美麗。
「請進。」應已違拉開門,看著站在外面的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