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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空散云烟（第2页）

楚元沉吟道：“他母后病重，只怕有性命之忧，求了南桑国主以两座城池换贺泽风回去，以全孝道。”

“用城池来换？”沈翎玉蹙眉，道：“那两城百姓只怕要恨极了贺泽风，是哪两城？”

楚元道：“临海的雾城与漆城，这两座城池亦是贺泽风的封地。”

沈翎玉恍然，道：“南桑皇后病得这般巧，这是兵行险招，前路只怕是艰难重重。他回了南桑便是无封地且受百姓憎恨的皇子，纵然贺泽风是南桑目前唯一的皇子，但若南桑皇帝能拖，未必不能再弄出个别的储君来，想来南桑皇后的中宫之位也是靠着谢倥在撑，若是这般绝境他还能登上那龙椅，我也要忍不住敬佩他几分。”

楚元轻叹一声，道：“前路漫漫，且看来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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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添的规矩被改了，不必再留宿使馆，另添了下差的时辰，同六部一般，过戌时便可离去。

没人知道沈翎玉是如何求得昭宁帝的一道口谕，也没人敢逮着沈翎玉问。

楚元大婚这一日，沈翎玉早早到场，按着姜知的喜好送上两颗明珠做礼。

这厢贺泽风与楚元喝酒，两人一语不，各自饮了三杯。

楚元身着大红喜服，脸上笑意遮也遮不住，他一贯看着像个温润书生，此刻却欣喜的像个孩子。

“你当年与我说有了心悦的女子时，也是如今这模样。”贺泽风一时感慨。

昔日，楚元不似如今沉稳，却也没有妄自将女儿家的闺名挂在嘴边，他只与贺泽风说有了心上人，是比天边骄阳还要热烈的女子。

只不过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贺泽风在那日后才渐渐察觉到，楚元心悦的人是这位霁月郡主。

楚元望着婚房的方向，姜知此刻就在那里等他，楚元心中是无限满足，又庆幸心悦的姑娘肯垂青于他。

“我今后定待她好，如皇祖父对皇祖母那般。”

贺泽风见楚元似是有些醉了，依旧叮嘱道：“那你便要护好他们，真心实意的待一人，莫要她伤心失望。”

贺泽风此言透出些许落寞，他明白的太晚，时机已错，再无回圜的余地。

“我此生所求不多，那无上的权利我无意相争，楚祁想要便给他。”楚元话至此处，他眼中迸出些许冷意，“但若谁想伤我至亲至爱，我亦不会坐以待毙。”

贺泽风见此，便知楚元是清醒的，也对，楚元一直清醒着，在枷锁束缚中寻觅坦荡的自由。

“你不去见沈五姑娘吗？”楚元忽然道。

贺泽风唇边扯出苦笑，他抬眸朝席间望去，不必费神，一眼便能瞧见沈孀的身影。

沈孀与沈忆一左一右坐在沈翎玉身侧，她眉眼带笑，不时与沈忆说笑，两人闹得过了就会被沈翎玉一个眼神震慑住，继而老实用饭。

其实早在一入席时，贺泽风就注意到一身桃粉的沈孀，不过他没有勇气去见沈孀。

“不了——”

楚元摇摇头，道了一通胡言乱语：“决裂是决裂，但明日却是天涯海角恐难再遇，道别还是要有的。”

沈家他所悉知几个姑娘骨子里都带着坚韧，如若是死生不复相见的仇恨，定然会将留恋切舍干净，但楚元分明留意到，沈孀也曾看过贺泽风几眼。

或许见了面，道完了别，彼此才能真的放下，于两厢而言都没有坏处。

这亦是楚元的几分私心，他不想贺泽风日后都在为此悔恨。

贺泽风听着这通歪理，明知不可为，心却已经蠢蠢欲动。

贺泽风再度看向沈孀的方向，却正与沈孀的视线相碰，沈孀连忙低下头，食不知味的咽下嘴里的饭菜。

她已知晓贺泽风明日离京，沈孀讨厌这个人欺骗他，却又一时放不下他。

沈翎玉放下筷子，道：“孀儿，附耳过来。”

沈孀依言而动，怯声唤了句“长姐”，她在沈翎玉面前无所遁形。

果不其然，沈翎玉让她去见贺泽风，还道：“记得带上绛河，莫要被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