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兄,我明白了!”
孟行知道他现在是明白了,出去后未必,想了想再道:
“严大将军受君命镇守北凉,抵御外族,定然是深受皇帝信任之人,他怎么会偏向外族呢?而严苍毕竟不全是我族之人,难道真受严大将军喜爱么?”
“……”
孟行道:“严兄到现在还不明白严大将军内心望子成龙的期盼?”
严泽闻言,只感觉前面十几年白活!
他身为嫡子,为何还会被庶子所欺负?这些年来,他心中不是没有疑虑,不是没有愤怒,不是对他父亲没有过不满和埋怨!
但是今日听了孟行之眼,他心中有恍然大悟之感。
他心情激奋:
“孟兄真不愧是我的良师益友!今日之言真是令我茅塞顿开!多谢你宽解我与父亲之间的隔阂,令我明白父亲真正的用心良苦!”
孟行点点头:“严兄,一退便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一进,反而会有另一番,你千万要记住了。”
严泽已是从一开始的惧怕中清醒回来,了狠心:
”我知道的,此事我万万不能退!”
孟行稳住了他,趁严泽此时心潮澎湃,尤有热血萦绕最有勇气的时候,当即与他回到审案堂。
严泽面对众人,肃然说道:
“虽与被告有兄弟之情,但圣人不敢以怨仇之忿而废庆赏,不敢以亲戚之恩而废刑罚!我虽远不及圣人,但亦愿效仿!”
“……”
众人哗然,不知道孟行给严泽喝了什么迷魂汤,令他短短时间便气质大变,竟生出一种视死如归之感。
吴老爷和司长不由大喜,此事还未见胜负!
薛高闻言顿时大叹一声,不料转了一圈,此人便生出这番勇气。
他不由看向精研岐之术的孟行,意有所指:“孟举人不仅好诗才,还有妙手回春之法。”
“大人谬赞。”
“哪里谬赞!”薛高道:“不过老夫也想知道,孟举人的岐之术,能治病根么?”
“哦……”
薛高飞剑再弹,落出另外一封书信,交给众人传阅:
“这也是严世豪严大将军的亲书信。”
众人看处,无不惊愕!
等严泽看到,只见上面一句:
“若是逆子一意孤行,不肯回头,便是无父无母,薛将军即便一剑斩之,我也无有一丝意见……”
严泽如遭雷击!
忤逆之罪,非死即伤!
而他更伤心的是父亲的态度。
薛高冷哼道:“事到如今,还不退下么?”
众人都看向严泽,严泽浑身颤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忽然出神紧质似的狂笑:
“他要告我忤逆,便让他告吧!我就是要告严苍,你要杀便杀,反正鹰师府也不止我们两個儿子,死两个他也未必在意!”
“……”严苍闻言脸色大变,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长兄。
薛高哈哈大笑:“我如何肯私杀你?你虽有错,但不愧为将门虎子,今日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刘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