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
“严泽告严苍,该当何罪?”
“乃是同罪反坐,严苍若是判流放,他亦是同等!”
薛高再问:
“司长有何意见?”
司长硬着头皮道:“属下不敢苟同,告奸者与斩敌同赏,功过两相抵,严泽无罪!”
“好,真是硬气。”薛高语气淡淡,却令人不寒而栗,他看向吴老爷,说道:
“吴学政在清河郡开书院授徒,大家都说你清廉正派,桃李满下,好多朝廷官员都是你的门生,我素闻清河党人生性高洁,不贪不受,也不和宦官来往,经常在一起聚会因此名声越来越大。”
“本来这些都是极好的,可惜朝廷之中最忌结党营私,朋求进取,你们最近在朝廷中的动静很大啊!”
吴老爷淡淡道:“大人言重了,我等不过因兴所好而聚会,所谓结党不过是外人谬传。”
“好一句谬传。”薛高笑道:“我节度一道,巡访各郡,却是收到不少消息。”
“你们不贪不受,依靠家中产业原也没什么,不过千不该万不该操控政策,损国收而肥私利,吴学政不知道,吴林吴侍郎已是落罪而被关入牢了么?”
“……什么!”吴老爷不可置信站起。
薛高道:“这是今日消息,吴学政不知道也属正常,来人吧,把司长也拿下。”
“……什么!”司长瞪大眼睛:“为何拿我!”
“你与吴林交往甚密,在吴林处搜到与你来往信件不下百封,故此要把你拿下。”薛高轻描淡写说道:
“此乃响应朝廷,老夫也是无奈的。司长若有什么冤屈,便跟刘司长诉说,有我在此,刘司长定然是秉公审查。”
刘司长笑道:“属下必然秉公办理,那今日此案,便有属下接任主审,先了结此案吧?”
“自当如此。”
“……”
风云突变,薛高忽然出手,一下把主审换了,立刻局势大变。
许仙见他翻云覆雨只在瞬息之间,便明白此人早就拿捏了局势,处于稳赢状态。
中间的几番拉扯可能是想网开一面,又或者是为了玩弄对手,他也不得而知。
但是这种轻描淡写,尤有余力的感觉,真是令人沉醉。
他们这些所谓很有名气的小辈,比上这些大佬还显太过稚嫩。
朝廷官员之间的斗法风云诡谲,而一切的根源和力量都来源于万里之外的长京,也令许仙更加向往。
主审一换,孟行等人注定一败涂。
王珺鸿、王珺雁、严苍等人无不心生喜意,跃然脸上。
此案经过半个多月的拉扯,他们处处碰壁,饶是他们这样的生贵子,也感觉生出疲惫之感,到今日终于看到沉冤得雪的希望,哪能不振奋?
赵司长也想快些了解此案,第一步便是援引律法,以反座先将严泽先判一个充军流放之罪。
严泽已是满脸绝望。
赵司长又喝问道:
”严泽,你还不从实招来,是否有人指使你捏造伪证,欲污告严苍、许仙!若是检举有功,还可对你从轻落!”
“……”
众人齐看薛高。
薛高英灵浑不在意模样。
他要先反坐严泽,而后再反坐孟行诬告,最后扯出吴老爷,将他们一网打尽,方解心头之恨!
惹他亲自来,便不是小打小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