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调侃中饱含喜悦,记挂多年的重担总算放了下来。
“方才不是叫嚷着要吃卤猪骨,怎么这会猪骨来了,你倒一动不动了?”
卤猪骨不过是林栀予找的借口,她早打听好了沈氏在做什么,想来抓个正着。
但这卤猪骨上来,香味扑鼻,林栀予还真饿了,只是这些承托着关怀情意的信,她舍不得放下。
林栀予冲沈氏眨着眼睛,撒娇道:“阿娘,这些信,我能带走吗?”
沈氏唬她一眼,“娘刚才的话你都忘了?”
林栀予缩缩肩膀,将信放回匣子。
“听润书说你最近在学琵琶,怎的突然对这些乐器感兴趣了?”
林栀予捧着块猪骨棒小口小口地啃,含糊道:“就是突然想学了。”
沈氏猜到了些其中的缘故,不赞同道:“杳杳,若不喜欢,便不要勉强自己,世家小姐会的东西你不必会,她们纵然才艺精湛人前风光,可活得并不自在。”
“杳杳,你只需按照你自己的心意做你想做的事便可,哪怕将来你嫁进建宁王府,爹和娘也能护你周全。”
林栀予想说不是,这世上没有谁能护谁一辈子,亲人不能、爱人不能、朋友更不能,脚下的路唯有靠自己才能走下去。
这个道理,前世嫁给萧玹后不久她便意识到了。
自己若是不能站起来,总有一日会成为拖累,被人当成包袱丢下。
也正因如此,她才勤学苦练,凡事做到尽善尽美。
可即便这样,仍旧难以换得一颗真心。
林栀予收起思绪,神色天真道:“我知道阿爹阿娘能护我,我学琵琶并非想像那些夫人小姐一样,我只是觉得人生漫漫,该有些值得钻研的事。”
“就像阿姐喜欢习武,便去了千翼山拜师学艺,琵琶是我自己喜欢才去学的,上次去天王庙,里面有个抱琵琶的天王好生威风,我也要把琵琶练得炉火纯青,大杀四方!”
林栀予做了抱着琵琶展臂的动作,动作软绵绵,却也有模有样。
沈氏忍俊不禁,天王威风?
她还以为她的杳杳又在哪见了才貌绝佳的姑娘,原是个天王。
沈氏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想法跟不上小辈。
只当林栀予也是随了她爹,年纪到了便觉醒林家舞刀弄枪的血脉。
林栀予又郁闷道:“只是我一个人瞎琢磨,颇有些不太开窍,下午来之前,还把琵琶弦弄断了。”
林栀予难得肯功夫学些什么,沈氏为她高兴,“这有何难,阿娘明日便给你请几个师父,把出名的师父都请来,你既喜欢,咱们便认认真真的学。”
林栀予高兴了,“谢谢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