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山鸡就算换了金装也不像凤凰。”她讽刺道。
“不过倒是爱摆那谱。”
“哎呦呦,姐姐,这你可就说错了,人家哪里是凤凰,是未来的突厥单于王妃。”小太监掐着嗓子嘲声道。
“我听说啊,那突厥单于可是个能人,会将自己的女人送给部下玩乐,你说咱们公主不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大笑了起来。
“啪!”
“啪啪啪!”
连续三四个清脆的巴掌直接甩过去,宫女太监的脸上多了几个掌印。
“你敢打我!”
没想到温尔会动手,被打的宫女显然有点懵,捂着那半边脸怒道。
“打你就打你,怎么样,有本事去告状啊!”
以前的人,虽然伺候不用心,但好歹还有一分尊重在,新换的这两个是打定了主意她会远嫁和亲,将来也回不来,母亲这边向来软弱,不可能对他们做什么,便仗着继后的权力,肆无忌惮了。
“丫丫。”母亲红着双眼走了过来,拉住她的手臂,道:“别生事,乖。”
温柔的声音叫温尔的情绪一点点冷静下来,然而,在瞥见母亲衣袖之下那几道刺目的红痕后,就彻底爆发了。
“怎么弄的!”她拉开袖子,将整个烫伤的痕迹露出来,死命的瞪着那两个人问道。
“没没事,就是我不小心喝茶的时候给烫到了。”人解释,面上慌乱而不自然,手不停的扯着衣服,努力将伤口遮住。
温尔是恨铁不成钢,难得凶狠的瞪了母亲一眼,吼道:“没问你,让他们答!”
“说,怎么弄的!”
她死死的盯着那两人。
不过才三天的时间。
她离开这里才三天,人就被如此对待,要是她真的远嫁和亲了呢。
温尔不敢想象。
“说啊!”她松开母亲,一步步逼近那两个人。
“不说是吗?”
温尔撇眼看见一旁的铜壶,上面水已经烧开了,在冒着热气。
她走过去,将壶拿下来,站到人跟前。
那两人想跑,不过向来好吃懒做的人哪有她动作麻利儿,一下子就又被揪了回来。
“还是不说是吧?那我母后的伤在哪里,你们就一块承着吧。”
“我我说!”
那小太监颤巍巍的跪了下来,抖着嗓子道:“不关我的事,是碧莲姐姐,她把洗脚水浇到了娘娘身上。”
“我呸!”宫女一脚踢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个没根儿的腌臜玩意儿,当时你不在啊,你没参与,现在到头来赖我一人?”
温尔淡淡的看着两个人,心中恨意犹如火山般汹涌喷发。
她再一次拿起壶,将那宫女一把推倒在桌子上,挟锢住人,露出一条雪白的臂膀,举着东西朝着那处浇了下去。
热水烫得娇嫩的肌肤是皮开肉绽的,水泡瞬间铺了一大片。
人疼得嗷嗷直叫,鼻涕眼泪一块流了出来,不过嘴上就是不告饶,骂骂咧咧的,扬言要告诉陆云浮,让她治她们母女二人的罪。
小太监见状忙找了机会,偷偷开溜了。
“唉,你好不容易能走出了这个门,又何必回来,还生这一遭事,要是他二人真去告了状,那可如何是好?”
“告就告呗,左右那女人也不能杀了我。”
温尔不以为意,慢慢抬起母亲的手,轻吹了口气,心疼的问道:“还疼吗?”
“没事,早就不疼了。”
温尔看着母亲,那常年落泪的眼睛混沌不堪,眼窝子深深地陷了进去,红血丝遍布周遭,整个面部是一脸沧桑憔悴。
就这模样,谁能看得出来,这是当年因为一双美目而被先帝钦点赐婚当了皇后的国公府嫡女。
“您就是太软弱了,才叫人人都能欺到你头上。”
她轻斥了一声,走出去,到院子里打了一盆凉水进来,将自己的手绢放进去,再捞起来拧干些,轻轻的敷到人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