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看着十分焦灼的张清月,轻声细语的说道:“恩公,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激动。”
张清月依旧神情慌张,一脸恐惧头脑放空的说道:“快把这些都烧掉,不然我们都得死。”
王莽见张清月神情恍惚,抓住肩膀摇晃了几下,张清月便从恐惧中走出来,严肃的说道:“快,快让围观的百姓回家,此地不宜久留。”
“为何如此呀!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瘟疫罢了,恩公不用如此恐慌吧!”王莽一脸不屑,完全不在乎张清月的忠告。
张清月深知黑死病的厉害,见王莽无动于衷,便恳求道:“王兄,这不是小瘟疫,这是一场浩劫,如果不加重视,肯定会让长安百姓大面积死伤的。”
王莽拍了拍张清月的肩膀,对着身边的随从说道:“张将军舟车劳累,可能没有休息好,被这凄惨场景吓到,在这胡言乱语呢!你等快将张将军送回鸿胪寺,让张将军好生修养。”说罢便大摇大摆走向东市内。
而张清月急忙说道:“王兄你怎么不信我呢!”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位差役驾着胳膊抬上马车送走了。
马车上,张清月破口大骂:“你个王莽,你不相信我,你就看好吧,这病,足以让长安城变成一座死城。让你不信我。”
愤愤不平的张清月回到鸿胪寺,心中的恐惧让其一点也不敢怠慢,急忙脱掉身上的衣服,将自己裸露的皮肤洗了一遍又一遍,随即唤来刘思芙,让其照着自己刚画的图纸,缝制出遮挡口鼻的口罩出来,刘思芙正想好奇的询问时,却被张清月恶狠狠训斥道:“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按我画的做。”
刘思芙第一次见张清月对自己如此严肃,强压住肚子里火气,乖乖的找来棉布,按照图纸一针一线的缝制,并为其叫来寺内女仆一同缝制。
张清月在后堂叫来可申。奇多隆和墨家几人,告诉他们,将厨房酿制的白酒拿出来,找出白石灰,将白石灰放入白酒中吸收水分,通过再次二次蒸馏形成消毒用的酒精,并叫来鸿胪寺卿命其烧制几锅热水,将寺内所有人换洗的衣服通通扔进沸水中,煮上半刻钟,拿出来晾干才能穿着。
鸿胪寺卿见状不解的问道:“张将军,不知你如此吩咐我等是如何呀。”
张清月严肃的说道:“寺卿应该听说东市有大量商贩死亡吧,他们得了怪病,也称作黑死病,这种病传染性极强,我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我们被此病感染。”
一向惜命的寺卿没有一丝犹豫,亲自按照张清月说法去做,甚至比下人干的还起劲,张清月安排好一切事宜后,奔向自己的房间。
进门后,只见裹着法苏的白茧,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一块快的掉落。张清月急不可耐运出掌气,破碎的白茧在强而有力的气波下化作尘埃消散,法苏重重的摔在地上,刺骨的疼痛让其从昏睡中惊醒,猛的坐起,下意识摸着之前折断的手臂,恐慌的理了理精神,说道:“钜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你清醒一点,我已经说服钜子留你一命了,你快点给我测算一下,这次瘟疫我能否躲得过去。”张清月上前扶起法苏,一脸虔诚的问道。
法苏一听此话,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急忙跪下磕头,嘴上说道:“多谢张公子救命之恩,多谢张公子救命之恩。”
张清月无心接受法苏的感恩,有一次将其拉起,询问着这场瘟疫的展情况,法苏理了理精神,立刻盘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听不懂话语,伸出两手,掐指一算,脸色凝重的说道:“张公子,我测算到,三天后,长安城的整个东市和西市尸横遍野,为其收尸的差役也接连倒下。场景甚是恐怖,就连王莽也病倒了。”
“妈的,这下完了,这个王莽让你不听我的。你死了都是活该”张清月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带着如今行动自如的法苏出了房间。
来到正在院中忙碌的寺卿身边,严肃的说道:“寺卿,能否给我找来几个大夫,我要为这种病研制解药,”
寺卿不敢怠慢,吩咐下人去着寻找大夫,这时,刘思芙带着女仆抬出一筐缝制的口罩,来到张清月身边,一脸开心的说道:“清月哥,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你看看怎么样。”随手递上了一只绣着思芙字样的口罩,张清月牵强一笑,急忙拿起口罩分给众人,刘思芙本想张清月会把自己夸赞一番,没想到一笑了之,心中便有了些许不悦。
张清月叫来两个个差役守住鸿胪寺的大门,严肃的说道:“从今天起,不论是谁都不要让其进来,寺内任何人都不准出去。”
差役一听,很是茫然的说道:“张将军,我们这是鸿胪寺呀,专门接待外国使臣的地方,如果不让他们进,小的们怕得罪不起来呀!”
“有什么得罪不起的,如何随意让人进出,将黑死病带了进来,我们整个鸿胪寺的人都要为其陪葬。”张清月十分严厉的说道。
两位差役害怕自己的小命不保,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门前值守。并让他两将多余的口罩分给路过的人,告诉他们一定要牢牢带好,千万不要轻易摘下。
张清月转身进了寺内,将蒸馏出来了酒精装在桶里,命令差役每天两次将酒精喷洒在鸿胪寺的各个角落,做完一切的张清月终于叹了一口气,静静坐在院中等待着黑死病病毒的来袭。
第二天清晨,寺内得吵杂声不断,张清月拖着疲惫的身体询问道:“怎么,生什么事了。”
“启禀张将军,厨房的几位膳夫,从昨夜开始昏迷,并且全身烫,这几位外史害怕自己被传染,便想去宫里躲避。我等尊随将军的命令,将其在门口拦住,可他们依依不饶,咄咄相逼,我便将其带到将军这里了。”
“好,做的好,把这几个外史给我绑了,你们在此守住,不许任何人靠近。”张清月说罢便匆忙奔向仆人卧房。
卧房没,寺卿站在昏迷的几人面前,焦急的询问着大夫的情况,张清月一进门便对寺卿说道:“昨晚在这一同睡觉都有谁,快吧他们都叫来,然后腾出一间房间,让他们呆在里面,不要乱跑,”
寺卿见张清月到来,急忙叫来差役按照张清月吩咐照办,将屋内现在还未生病的几人带走了。
张清月急忙上前对着正在行脉的大夫说道:“此人症状如何。”
那大夫缓缓的将手收回,抱拳说道:“启禀将军,这几人脉象紊乱,全身烫,舌苔黄,恐怕熬不过今晚了。”
张清月脑海中不断回想,如何治疗黑死病的药物,可奈何自己的知识水平太低,对此病也只是听说过,并未见过,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说道:“大夫,你可知板蓝根,黄芩,丹皮,黄连,生石膏,青竹叶,这几味中药吗?”张清月看似流利的说出这几味中药,实则以将脑海中所能想到的中药名称全部说了出来。
大夫思索了半天,一脸懵逼的说道:“黄芩,丹皮,黄连,青竹叶这几味药我知道,可生石膏和板蓝根恕老夫学识浅薄,实在不知道这是何种药物。”
“也罢,你把你知道的都给我找过来。”张清月也只好妥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