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形,不管谢以说什么官周大概都会应声,因为脑子里像刚刚日出的海,被雾气充了个满。
但凡官周还有些理智,就能想起来这次约会并不是两个人。
……可惜他没有。
商场距离公寓至多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平时匀大概也要七八分钟,结果他们只花了五分钟就到了家门口。
大门刚拉出一条缝,谢以就迅地膝盖一抵,进去以后反手把人摁在了门板上又吻了上去。
门随着官周背部的压靠,那条不大的缝重新合上,连带着一声清脆的落锁响唤醒了他的某根神经微弱地挣扎了一下。
“回、回房间。”官周被人吻得语不成调,浑身温度直线飙升,热得烫。
时隔这么多年,他的吻技还是青涩得一点没长进,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动作里的喘息就开始混乱。
玄关没开灯,吻势从激烈逐渐变得缠绵温柔,谢以眼睛微微垂着,目光落在对方一下一下被啄吻的唇上。
这种眼神裹挟在夜色里显得很浓很浓,被黑暗一融化,官周近乎求饶地胡乱捉住了在他身上乱动的手指。因为被人堵住了唇说不出话,就只能报复似的加重了力道,狠狠咬了一下谢以的下唇。
结果节奏掌握在别人手里,他控制不好力度,咬下去的前一瞬间听到一声清脆的拉链响,一哆嗦,腥甜味快地从口齿间开始蔓延。
谢以顿了一下,然后意味不明地低低笑了一声。
等官周再回过神来,已经躺在了卧室那张不算宽阔的床上了。
第84章他一遍一遍地把爱意说给他听
官周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快要烧起来,他的耳根是烫的,脖颈是烫的,包括被人紧握在掌心的手指都像被火燎了似的。
暧昧的红像晕色一般不断扩散,他的喘息时而急促,时而又在谢以留的余地里缓缓顺气。
小腹中间那颗系扣被打开,裤腰松松垮垮地卡在胯间,官周劲瘦的腰也露了一截出来,线条流畅漂亮,又带着少年时还未褪的青涩与张扬。
对方温热的手指从这儿往下时,官周睁开了泛着雾气的眼,咬字不清地喊了一声:“谢以。”
谢以的喉咙一瞬间收紧、干,手跟着一紧,官周咬了咬后牙,攀着他肩膀的手指立刻用力了几分。
“我去浴室。”谢以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只以为他是不想,克制地收回手。
“不是……”官周急忙支起身子截住他的手腕,浑身使不上劲,根本不像在拦他,而像撩拨似的想牵他的手。
“我就是叫叫你。”他解释。
因为要生什么他做好了准备,如果不是错过太久,这件事早就该来了。
当初他们窝缩在锁着房门的逼仄房间里亲昵纵情,但这样不光明的地方根本不适合做正式的事,谢以也舍不得在那种情况下开始。
包括誓师大会那晚情难自禁的开场,到了最后,谢以也没有让他来。
所以像想确认、想抓住这个人一样,官周忍不住想叫叫他。
这一声,谢以就走不掉了。
卷土重来的吻势更加汹涌,这一次确定了心意,再没有克制,谢以几乎不给他留余地,反身而上。
十八岁冬末走散的人,在二十五岁的初春再相逢。
爱意像呼啸而来的风雨,避不开,躲不掉,在这场无边的春夜降临得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