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桥几乎是跑着走出了杜家的,上车的一瞬间,宁桥桥的面色变得很是落寞,怎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她是不是知道了今天有别人,所以才不来的?”
“不是的,她应该是有事,才会不来的。”
“那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给伯母说呢?”宁桥整个人窝在座椅上,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事出突然也不是没有可能。”向驰安开着车,“你别怕。”
回到家,宁桥也没什么胃口,胡乱地吃了两口饭就睡了,他们也没兴趣做什么,脑子里也只是想着还能不能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在黑暗中,向驰安搂着他的后背,想的却是他们两个人的命途实在是坎坷,两个人都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家庭,宁桥父亲早亡,跟母亲分开这么久,而他,叫了二十年的爸妈不是他的亲生爸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在哪里。
宁桥翻了个身,又伸手环住向驰安的腰:“我们要不,就不再见她了吧?我能生出一次的勇气,现在,我更害怕了。饭叔也说过,她过得好的话,我就不能再打扰她了。”
向驰安下巴搁在宁桥的头顶,也想不出安慰他的话,上一次鼓起的勇气应该用尽了宁桥全部的力气,换来的却是失望。
“好,那就不见了吧。”
“但是礼物我还是想送给她。”宁桥说,“咱们明天把礼物送到伯母那里,让伯母帮我送给她吧?”
“好。”
向驰安抱着他,感受到自己胸前的衣裳已经被他的眼泪打湿,黑暗中他看不清宁桥的表情,但也知道他这会儿只需要自己安慰的拥抱。
黑夜无声静谧,一阵电话铃声像是一道惊雷划过,向驰安拿过自己的手机,看到是章平打来的电话。
章平一向是不在晚上给向驰安打电话的,这会儿这么着急打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生。
他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章平语很快:“向总,下午余家余董事长突心梗,刚刚余家了讣告,余董事长已经去世了。”
第96章
宁桥立刻坐起身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向驰安:“什么?”
向驰安揽着他的肩:“所以她今天不是不见你,是真的有事情被绊住了。现在余家正乱,一旦公司有股东去世,牵扯的事情太多了,他私人的财产分割,公司的股权分配,只怕是她短时间内都不太会有时间了。”
宁桥现在也不去想什么相认的事情,他只是担心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妈妈会不会吃亏,毕竟余家家大业大,余家的接班人又不是妈妈亲生的,他们会不会对妈妈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昨天见过余家的那位小余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那她会不会吃亏?咱们能帮她做点什么吗?”宁桥有些着急,又觉得妈妈实在命苦,为什么这么让人难过的事情要她经历两次。
“余家跟杜家也算是非常紧密的合作伙伴,陵哥是一定会去的,到时候杜彦也会跟着去,有什么消息他会告诉我们的。”
毕竟现在的宁安虽然在京市站稳了一点点的脚跟,但要在京市老牌的家族面前还是不够看的,所以即使是余嘉木的丧礼,他们也是没资格参加的。
这一夜,睡不着的人有很多。
宁桥一直在为自己的妈妈担心,即使睡着了也是被噩梦吓醒。他睡得不好,向驰安自然也就没睡好。
而余家更是灯火通明,余嘉木的律师,公司的法务和律师,公证处的工作人员,公司的股东,全都聚集在余家。
杜家的家政人员这会儿都站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生怕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余嘉木很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撑不了太久,所以一早就立了遗嘱,并且也已经公证过了,所以这会儿公证处的人也在。
他名下的余氏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百分之十五给余晨,百分之十五给余曼,剩下的百分之十给他的太太顾襄。
名下的固定资产,包括京市和国外的房产,豪车,庄园和其他的东西,都平分给他的两个孩子,另外他账户里的现金,一部分给两个孩子,一部分给太太,剩下的存了基金,供余家旁支的小辈留学或者是教育费用的支取,每个月一万的额度。
这份遗嘱可以说是只考虑了他们这一支的人,余家是个很庞大的家族,他只是象征性地给了点,大头都给了那两兄妹和一个继室。
他的亲生儿子女儿拿那那些东西也就不说了,一个嫁进余家几年,还没怎么担过余家太太的责任的女人,凭什么能拿这么多,而姓余的旁支的小辈,每个月就只能拿一万块钱?这一万块钱用来打叫花子的吗他们家是谁缺这一个月一万块钱的教育基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