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休抬眼看于念。
于念,“…………”
于念也正巧看过来,脸一热,连忙将脸撇过去,眼睛紧紧闭上不愿意见人,如果有地缝,她肯定毫不犹豫就钻进去。
她脸颊绯红,比涂了胭脂水粉还要艳丽,眼尾带着点湿润,长睫被濡湿一缕。
褚休的心都痒了。
她只是亲亲,于念就快哭了。
要是真弄起来,于念不得大哭特哭。
一想到要把新娘子欺负的掉眼泪,褚休就更不想松开她。
“咕噜噜噜噜。”
“……锅里应该有饭,我去看看。”褚休双手撑着床板起身站好,出门前理了下蹭乱的衣服。
褚休前脚出去,后脚于念就坐起来,边攥着被扯开的衣襟,边抬手捂住通红的脸。她懊恼的咬唇,心里埋怨肚子不听话,什么时候叫不好,在快成事的时候叫起来。
她怕自己干坐着不好,犹豫了一瞬,整理完衣服也跟在褚休后面出去。村里的新妇,没有矜贵娇气的资格。
“大嫂?”
褚休刚到灶房门口,就碰见脸色难看的周氏和低着头跟在她身边的周三姐。
褚休稀罕的看着周氏,又看看周三姐,纳闷道:“怎么了,跟三姐吵架了?”
瞧见褚休过来,周氏立马伸手拉着她的小臂将人扯进了灶房里,“我正要去找你呢。”
她先是打量褚休的脸色,试探着问,“你跟…弟妹处的如何?对她,还算满意吗?”
褚休想起于念眼尾的湿润,笑容不自觉露出来,抬手挠着脖子,缓缓点头,“嗯。”
周氏顿住,周三姐冲周氏抬了抬下巴。
两人的眉眼官司褚休看得清清楚楚,笑着放下手询问,“怎么了?”
“我有个事情,……是你三姐有个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周氏正想张嘴说这事,又觉得气的不行,松开褚休,伸手将自己身边的罪魁祸周三姐往前拽了一大步,嘟囔着脸沉声说,“你跟秀秀说。”
褚休看向周三姐。
周三姐虽是妇人,但红事席面上也会喝些酒。不止她,甚至不少妇人的酒量都不输男人,只是被家里男人管着不敢多喝,怕妇人喝酒外头多嘴。
今日褚休娶妻,自家喜宴,周三姐又是媒人,必不可免喝了些酒。酒喝多了,有些话不受控制的就说了出去,比如于念是个哑巴。
她来寻周氏的时候,见周氏正在给于念煮鸡汤,得意忘形之下,张嘴就是,“秀秀娶了妻你也算是放心了。”
周氏笑,“就是不知道两人能不能过一块儿去,就算过不到一起,我也只念着弟妹心善记恩不会往外乱说秀秀的事儿。”
周三姐立马摆手,“乱说不了一点,你放心就是,她就算想往外说也说不了。”
见周氏纳闷好奇的看过来,周三姐笑道:“她就是个哑巴。”
周氏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奈何周三姐醉酒没看出来,还在说着:
“她十岁的时候被于家两口子扔在了外头,听说是被李氏诓骗到河边,一把推进了河里打算淹死她,谁知道她自己爬了上来,回来的时候脸烧的通红,可把于家两口子吓死了。”
“她也是命大,人虽挺了过来但却烧成了个哑巴。要是从小就哑便算了,还能跟村里人学点手语,可她半大的年纪成了哑巴,于家哪舍得花钱送鸡蛋让人教她比划‘说话’。”
“所以你放宽了心,她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往外透漏秀秀的事情,安全着呢,要不是看她哑,我还不说给秀秀呢。”
周三姐这话刚说完,就被从地上站起来的周氏推了个踉跄,人往后退了两步后腰磕在灶台上,疼的哎呦一声才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