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瑶道:「才没有。」
梁颂年见她还是笑呵呵,又问:「高兴什麽呢?」
林知瑶毫不遮掩道:「我瞧着你这样在意我,我就高兴。」
梁颂年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一直这样?」
「是呀,」林知瑶道:「所以我见了你就高兴。」
梁颂年被她这甜言蜜语哄的不知道说什麽了。
「好了,」林知瑶拍了拍他的手,「你快去洗漱更衣吧,不过是被砸了下能有什麽事儿。」
梁颂年嗯了一声,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过头。
「怎麽不问问我为什麽这麽晚才回来?」
林知瑶闻言,神色淡了下来,「你入宫回来便匆匆换了官服走,定是政事相关,我问来问去倒让你烦心。」
梁颂年心中郁结,本有许多疑问想要与林知瑶倾诉。
可见林知瑶这麽为他着想,又想起两位兄长的嘱咐,终是点了点头,出去了。
奉元八年的正月,前有裴逆案波及者下狱度年,後有禁军紧急排查重新编,对朝廷来说并不清闲。
梁颂年听说康王一家自除夕夜宴後,一直留宿宫中,便呈折一封,向奉元帝请求入宫面见康王。
「臣下裴逆案主审梁颂年,拜见王爷。」
康王有些心不在焉,嘀咕着:「裴逆案……」
梁颂年听不清对方呓语,只顾礼跪在地,等待被唤起。
好半响,康王才回过神儿来,「梁主审,起来回话。」
梁颂年应声起身。
康王扫量着眼前人,「梁统领之子,果然也是气宇不凡。」
「王爷谬赞,臣比臣父差的还远。」
梁颂年客气了句,便切入正题,「今日臣请拜见,不为其他……」
康王抬手打断他道:「不瞒梁主审说,今日见你,一是你父於本王有恩,二是有些话,旁人确实传不得。」
梁颂年拱手道:「王爷体恤,臣洗耳恭听。」
康王垂眼,叹了口气道:「自从年前收到陛下帖子,本王便终日惶恐不安。可圣意既来,无从而拒,竟到了如今的地步……」
他说到这,顿了顿,方才继续道:「其实本王知晓的,早已在案发时就毫无保留交代了,之所以冒险进京,不过是为陛下翻案作饵。」
梁颂年并无意外,「臣知道。」
康王震惊,「你,你知道?」
梁颂年道:「是。」
康王乱了头绪,「那陛下……」
「陛下也知道王爷的情况。」
梁颂年道:「此番召您回京,确实危险重重,但属无奈之举,还望王爷理解陛下查案除奸之心。」
「本王没脸埋怨什麽。」
康王又是一声长叹,「裴氏谋大逆,本王亦是罪孽深重,若不是陛下仁慈,本王全家怎会在封地如此顺遂。」
梁颂年道:「王爷能想的开,便太好了。」
话都说开了,康王倒是越发困惑,「既然你都清楚,今日又是为了什麽?」
梁颂年道:「还王爷平安。」
康王皱眉,「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