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玲玲本不想理,可她感觉老这么拖着也不是回事,干脆直接闹掰了得了。
她带着满身的起床气,双手拢在袖子里,打开堂屋门,快步朝着院边走去。
行动间余光瞥见反锁的院门,袁玲玲脚步顿住,她扭头四下看了看,沈财生没出门?
这不是影响她发挥吗?
只是都走到院中了,再不去搭理谢广连多少有点奇怪。
“玲玲,怎么回事,我在这儿都等你好久了。”
院子外不知是谁种了棵桂树,这树不算耐寒,北方少有,这一棵倒长势不错,如今已经比院墙都高了不少,简直是小偷的好帮手。
“你干什么爬我家墙头,让人看着算怎么回事?”这要是让沈财生知道自己给他戴绿帽,他指不定要怎么发疯呢,谁能忍受自己的媳妇给自己戴绿帽子,形式上的媳妇也不行啊。
“沈财生刚刚才回来呢,你找他吗,我帮你找去。”袁玲玲有些紧张地嚎了一嗓子。
乍然听到袁玲玲用这么不客气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谢广连还有些发怔,听到后一句才知道她是说笑,这大冷天的也不知道心疼人,难怪沈财生明明可以媳妇孩子热炕头,却天天在外面不见踪影。
“你少唬我,我看他出去了,不过他有门不走,干啥翻墙啊?”
闻言袁玲玲松了一口气,她心说还不是防你个老六,她拢了拢衣袖,问:“你找我干啥?”
谢广连一噎,还能干啥,他可是看到沈财生双手拎着那么多东西回来的,沈财生自己又不着家,这女人一个人吃得完吗,也不怕撑死。
可他也没法直说,平常都不用他说,这女人就能把好东西送到他手上了,今天怎么回事?
他调整表情,笑道:“这不是想你了吗,一时半刻见不着你,我这全身上下都难受。”
袁玲玲心中白眼都翻上天了,这人以为自己很深情吗?就他那怂样,原身可真是缺爱到饥不择食。
“怎么办呢?”袁玲玲叹口气,故作哀戚,“我还说让你先去羊城,等你去一段时间我再过去呢,你这么舍不得与我分开可怎么好?”
“为什么?”谢广连没懂她的意思,怎么要和他分开一起走呢?
如果没有她,那他哪里来的钱去羊城。
他可是听说了,羊城那地方寸土寸金,什么都比京市贵,没钱怎么行?
袁玲玲不知他心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继续演自己的戏。
“还不是沈财生。”她像往常一样表示出对沈财生的不满,“他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闲话,回来就问我是不是有人来过,还说让我以后把钱都捏在自己手里,要是手里没钱了他就要把我赶回娘家去。”
见他陷入沉思,袁玲玲继续忽悠,“我想着广连哥你先去羊城找个去处,这段时间我尽量问沈财生多要点钱,等有了钱再去羊城找你,行吗?”
袁玲玲说着眼睛垂下去,一脸焦急,“我担心他要真知道了什么伤了你。”
一番话处处为谢广连着想,谢广连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自然感动,只是这点感动远不及他那颗想要占便宜的心。
“那你能不能……借我点路费……”谢广连没能从袁玲玲这里拿走点东西,他怎么甘心,只好装穷。
袁玲玲抬眸,泪眼婆娑,“那怎么办,沈财生可能猜到了什么,我少一分钱他都要问的,而且不仅是钱,就是他今天带回来的东西,他也特别叮嘱我谁也不能给,要不然我肯定把那只母鸡给广连哥你拿回去炖汤了,他肯定是知道什么了,要不……”
谢广连听着她这番话,心里头早把沈财生骂了个千八百回。
自己不吃,还不让他吃。
迟早睡了这蠢女人,给他戴一顶大绿帽子!
“要不什么都不要了,广连哥,我们现在就私奔吧,你放心,就算我们去要饭,我也不会和你分开的。”
谢广连本还有些洋洋得意,听到这话,他趴在墙头乍然间抖了一下,脚下一滑,想蹬在另一根树枝上,却没能蹬稳,直接掉了下去。
啪!
袁玲玲嘴角一抽,这听着有点疼啊。
“广连哥,你没事吧?”袁玲玲假惺惺喊了一句才慢慢悠悠地打开院门,看到谢广连艰难地从雪地里爬起来,袁玲玲险些笑出鹅叫。
只是她面上还略带焦急,“广连哥,你也不必如此感动的,到时候我一定与你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谢广连可不想要什么共苦,他只想享福,“玲玲,你可真是戳我的心窝,我怎么舍得让你吃苦?就按你说的,我先去羊城,等你拿到沈财生的钱再来找我。”
说完还不忘找补,“我们赚了钱再拿回来还他。”
“广连哥,你真是个好人。”袁玲玲昧着良心娇滴滴地夸了一句,“那我们说好了,你也得跟婶子她们说一声,别来找我,你知道的,沈财生不是傻子。”她懒得跟她们周旋。
谢广连心说他不是傻子谁是傻子,不是傻子能着了道跟你这么个女人结婚,不是傻子自己的女人给他戴绿帽他都不知道?
心里吐槽着,谢广连却也知道自家亲妈和小妹的厉害,两个人怕是觉得整个沈家都是她们的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谢广连说着还惆怅起来,“晚点我还得去借路费,你也知道家里什么都是先紧着我大哥的。”
说这话时,谢广连一直盯着袁玲玲,看到她一如既往的心痛眼神时这才放了点心。
袁玲玲面上装得着急,眼泪也开始在眼睛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