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兰警惕地看着窗外,许久不见人影经过。
“小姐,他们都走了。”
江慕好感觉自己的后背被冷汗沁湿,心中满是震骇。
乔念慈竟然不是因为爱慕燕青樾,才来到京城,而是别有所图!
并且,他们的话中,隐隐约约的,似乎并不只是关乎燕西伯府。
他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江慕好缓缓地起身,神情凝重,“慧兰,随我去将军府。”
慧兰虽然不明白具体生什么,但只看着小姐凝重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好,小姐,我去喊一辆马车来。”
她们出行并没有带马车,但此地距离将军府甚远,只能去找租车行。
“你去吧。”江慕好重新又坐下。
雅间里只剩下江慕好一个人,她眉头紧拧,手指沾上茶水,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胡乱涂画。
不知道过去多久,江慕好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她伸手又拿出一只茶杯,倒满后一口闷下。
已经冷却的茶水,让她整个人终于冷静下来,她的眼眸溢出悲伤。
“京城,原来早就变成一个筛子。”
“笃笃笃”。慧兰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姐,马车已经备好,我们走吧。”
江慕好站起身来,抬步要走,忽的又回头,拿起茶壶往桌面倒水,直到她胡乱画的东西全都淹没在水中后,才放心离去。
马车颠簸,一路直奔将军府。
“慕好表妹!”林业正好从外归来,身上还穿着沉重的甲胄。
江慕好停住脚步,回头看去,“表哥,这是刚去城外操练?”
“是!”林业爽朗地笑。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进府门。
林二舅母领着下人迎接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眼眸暗了暗。
“业儿,慕好!”林二舅母笑吟吟开口。
“娘!你怎的又在这里等我,说了我会自己回去的!”林业快走两步,扶着她往回走。
林二舅母目光痴缠在他身上,不舍得挪开片刻。
她话中含着哭腔,“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怎么忍心不多看几眼?”
自十二岁,林业就代父上战场,如今已二十,他们几乎一年不得见面。
林业垂下头,愧疚道:“孩儿愧对母亲生恩!只恨此身不能常伴母亲左右!”
他看着林二舅母,眼眶泛红。
他对得起大锦朝所有百姓,唯独对不起自己的家人。
林二舅母踮起脚,用手帕轻轻给他擦去泪水,“儿啊,你就听从娘的,赶快成亲吧!”
万一有那么一天,也终归有个指望。
林业身体僵立,下意识看了一眼江慕好,沉沉地应道:“好。”
江慕好立在一旁看着,垂下头。
林二舅母得了应承,勉强收起愁容,转向她,“慕好,让你见笑了。”
“舅母,不必见外。”江慕好暗暗叹气,微笑着说道。
她清楚,林二舅母在她面前就迫不及待逼迫表哥,一半原因就是为了让她听到。
让她断了,嫁给表哥这条路。
林业随即也意识到这点,脸色微变,“娘……”
林二舅母不理睬他,愧疚对着江慕好道:“慕好,今日恰好我亲手做了一席菜,今夜留下来用膳吧。”
“好啊,许久没尝过舅母的手艺,我心里也想念得紧呢。”江慕好轻松地笑道。
林二舅母见她面色正常,并不像对林业别有用心,笑容也变得更真实了些。
“舅母,我还有事要找外祖父商量,待会去你院子里找你聊一会天。”
江慕好心中着急,没有多闲聊,直接表明目的。
林二舅母没再挽留,笑眯眯的,“好。”
江慕好朝两人福了一礼,带着慧兰快步朝前走去。
隐隐约约的,后方似乎传来林业隐忍不悦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