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牛肉串上撒了点辣椒粉,回到座位上,沈星回正忙着出牌,接过牛肉串叼走两粒肉又还给我。
这家伙运气不错,剩下两对对子一张大王和一副炸弹。
沈星回左手捏牌右手抽出对子等上家,看得认真极了。
“串要凉了。”太阳下山后海风带着寒意。
沈星回目不转睛地出牌,头往我这边靠了靠,低声“啊”了一下。
我把肉串横着放进他嘴里时同事们投来暧昧的目光,我忽然后知后觉地感知到一丝不妥。
我与沈星回的社交界限太模糊,不知何时我默认的与沈星回的正常接触范围宽泛到离谱。
而沈星回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一点,他的脸颊因为咀嚼缓缓鼓动,眼睛因为美食轻轻弯起。
越界了。
作为搭档,我对他的照顾不应该包括喂食这一项。
心情毫无预兆因为这点认知跌落谷底,我觉得我该重新梳理这无厘头的牵绊。
而沈星回浑然不知,他又把那颗漂亮矜贵的脑袋戳到我面前,声音温柔得要滴水,像撒娇一样:“还要。”
我像中了蛊一样把最后两颗牛肉喂进他嘴里,深深吸了口微凉的空气:“你们玩,我进去躺会儿。”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沈星回放下牌看向我面露忧色。
“没有,昨晚游戏打太晚了,我进去眯会儿。”
沙滩酥软,人声渐渐远离,我走进挂满灯串的帐篷里,喧嚣沦为虚弱的背景音。
我没回头也没看见沈星追随着我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轰隆一声巨响把我惊醒,暴雨打在帐篷上如密集的鼓点。
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屏幕上显示两条沈星回的未读消息。
我刚想点开又闭上了眼,只是消息,如果是急事可以打电话。
可是这个破帐篷里的灯串用的全是浅黄色的星星,还那么多,这么密。
每一个都饱满得像沈星回送我的购物袋。
也像沈星回鼓鼓的脸颊。
屏幕被我按亮。
“睡醒了吗,错过了流星雨,明天要不要看日出。”送达时间00:13。
“搭档,你那里有药吗。”送达时间0113。
“你怎么了?”我的包里常年备着既能镇痛又能退烧的药。
距离沈星回给我发消息已经过了将近一小时,我翻出药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叫醒他,一条消息立刻出现在了聊天界面。
是一条语音。
“我好像发烧了,头疼还有点冷。”
雨声里沈星回的声音格外轻,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呼吸。
星星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