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也就十秒钟左右。
可这十秒钟,对孙茶花来说,和死了一遭也没什么区别了。
胎位正了,接下来就是正常的生产程序。
也幸好孙茶花这一年来日子过得不错,身体养得很好,最终还是顺利将孩子生了下来。
是个男孩,至少七斤。
“哎呦天呐,脸都憋紫了。”
有经验的婶子抓着孩子的大腿倒过来拍屁股,孩子很快哇哇哭了起来,声音一开始有点小,后来就越哭越大声,憋紫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宋芸检查过孙茶花的情况后,确定她没事,也松了口气。
之后的事就用不上宋芸了,几个有经验的婶子全部包揽下来。
何红军今天是去市里买奶粉的,回来时天已经擦黑,一进屋就听见孩子的哭啼声,还以为别家嫂子带孩子来他们家串门来了,哪知迎面碰上拿着尿布出来的徐婶子,徐婶子朝他谢喜,“何营长回来了,恭喜恭喜啊!你媳妇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七斤呢,赶紧进去看看,可讨人喜欢了。”
何红军懵了一瞬,然后迅速跑进屋,见到躺在床上的孙茶花,还有正帮忙给孩子兜尿布的婶子。
“高兴傻了?”徐婶子将尿布放在院里的大盆里又进来了,推了何红军一下,“还不赶紧去学怎么给孩子换尿布,你媳妇今天生娃可是吃了大亏,宋医生说了,月子得好好坐,不然落下病根,以后很难再生育。对了,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宋医生,今天要不是宋医生,你媳妇和孩子就——”一尸两命这四个字她倒底是说不出口。
何红军又是高兴又是疑惑,看完孩子又看媳妇,完事他拉着徐婶子到一边问情况。
他就出个门买奶粉,顶多三个小时,回来儿子就生出来了,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徐婶子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你是不知道,你媳妇儿子当时有多危险,要不是有宋医生在,可就出大事了,你儿子出来时,脸都是紫的,难怪宋医生说来不及了,必须马上生,不同意送医院。”
何红军也是一阵阵的后怕,心里对宋芸的感激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宋芸救了媳妇和儿子,同时也救了他的命,救了他的家。
“我媳妇平时走路很小心的,今天怎么就摔了?”何红军问。
徐婶子一脸忿忿,“还不是那个王玉兰,就那么巧,走到你媳妇身边时手上的珠串就断了,你媳妇是踩到她手上落下的珠子才摔的,那女人坏的很,直接跑了,要不是我们就在附近看见了,还不知会怎么样。”
何红军气得不轻,打算回头找陈副团长好好“聊聊”。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学着怎么带孩子。
古老头经历过隔壁住着不会带孩子的小夫妻,孩子能一夜哭到天亮,根本不带停的,嗓子哭哑了都不带停的。他怕何红军家的小崽子也这样闹,影响宋芸休息,就去找了何红军,给他支招。
“你找个会带孩子的婶子给你帮忙,出点钱,不过出钱请人的事不要说出去,对外就说是邻里帮忙,没事的。”
何红军正发愁,带孩子他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这么小小软软的娃娃,他是连抱不敢抱,怕把孩子抱疼了或抱得不舒服,孩子一哭他就着急,一急就什么都忘了,昏头转向不知道要干什么。
古老头这个主意正中他心巴,找个婶子来帮忙,他在边上搭把手,顺便学学怎么带孩子,有个过渡期。
何红军自然属意徐婶子,把这事跟徐婶子悄悄一说,徐婶子立马就同意了,她儿子出任务去了,儿媳有工作,孙子在上学,晚上才回来,她成天闲着没事,这样既能帮到何红军和孙茶花,又能给自已找点事做,还能赚到一点私房钱,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有徐婶子手把手的教,加上孩子也乖,只要喝饱了奶,屁屁是干净的,他就不闹,一晚上也就哭个三四回,喝着奶了就会停下,累肯定还是累,但至少中间能有一点休息的时间。
白天徐婶子一整天都在何红军家,除了帮着带孩子,还会给孙茶花做下奶的汤水,和后世的月嫂也差不多了。
这天一大早,宋芸和古老头吃过早饭正准备去营区上班,两个公安找到家属院来,宋芸一眼认出是先前负责那桩命案的钱队长。
“钱队长,找我有事?”宋芸朝拦住她去路的钱队长问。
钱队长说,“是有关上次西秦山那桩命案的一些事情,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不打扰吧?”
宋芸看向周围探着头往她这边瞧的一双双眼睛,笑了笑,“没事,你问吧。”
钱队长问:“你们那天进山是去做什么?”
宋芸说,“采药。”
钱队长点头,又问:“发现尸体后,你们碰过尸体吗?”
宋芸摇头,“没有,就过去看了一眼,确认已经死亡后,就退开了。”
“你看到尸体时,你觉得尸体有什么异常吗?”
宋芸挑眉,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意思,你觉得?
“有异常的地方其实挺多的。”宋芸实话实说。
钱队长哦了一声,“比如呢?”
“比如,死者脚下没有垫脚的东西,她是怎么将自已的头套进绳子里去的呢?比如,悬挂绳子的树干上,树皮大量脱落,我相信你们肯定做过试验,如果只是单纯上吊的话,绳子不可能将树干上的皮磨成那个样子。比如死者的脸部表情,并不符合上吊自杀的特征,我看见死者时,她的眼睛是闭上的,据我所知,绝大部分上吊自杀的人眼睛都是睁开上翻的。还比如死者的鞋子,据我当时所见,死者的鞋底比较干净,不太符合自行上山并进入深山后自杀的样子。”
明天的行程是去外婆家吃一天酒,有没有和我一样的,我现在想到一桌子肉菜就头疼。
过年也别忘了给我来个“用爱发电”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