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黑灰,双眼呆滞,眼周泛青,嘴唇发紫,头发凌乱,一副弥留之相。
汪岑溪蹲下身,摸了摸外祖父盖的被子,这床被子不知盖了多少年,已经结块。
他拉过外祖父的手,想替他探探脉象,发现外祖父的手上胳膊上的灰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肤色,指甲长的足足有两寸。
不自觉的眼泪滑落,温热的泪珠落在外祖父的手上,此时外祖父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
“外祖父,我来看您了,我是苏婉宁的女儿,我是您的外孙女。”汪岑溪的声音有些哽咽。
听到苏婉宁的名字,外祖父眼睛也有了水雾。
“外祖父,您外孙女我是名神医,我一定会把您治好。”她说着,仔仔细细为外祖父探起脉向。
手搭在外祖父的手腕,脸色却有了巨变。
外祖父竟然中的也是清宛之毒,这毒到底出自谁手,为何外祖也能中此毒?
疑问生出,毫无头绪,她知此时并不是该查清宛之毒出处的时机。
最重要的是帮外祖解毒,让外祖赶紧好起来,夺回苏家的产业,让表哥赶紧回归,让阮五叔与夏至姑姑能够正常的生活。
她从腰间掏出银针,先帮外祖父施针,因为外祖身上过脏,皮肤渗出的黑色毒液与肤色混为一体。
两刻钟后,汪岑溪把针一根一根取下,再去帕子轻轻把那毒液拭去。
“外祖父,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岑溪需要为你多次施针,才能为你解毒。”
外祖父已经多年不说话了,苏宅里的人也以为苏大爷已经失去说话能力,再者苏大爷已经是个活死人,只吊着一口气而已,他们才会放心的把汪岑溪留下与苏大爷独处。
“孩子。”一个悠悠的低沉的声音响起。
汪岑溪立马看向外祖父:“外祖父,是您在叫我对不对?”
苏大爷没有力气点头,只使劲闭了闭眼睛:“是我。”
汪岑溪激动的眼泪流出:“外祖父,我叫汪岑溪,是您的外孙女。”
苏大爷早已流出了眼泪,他怎会不知这是自已的外孙女呢,因为汪岑溪与自已的女儿苏婉宁长得极其相似。
他声音虚弱:“好孩子,你赶紧离开苏宅,这里很危险。”
汪岑溪微微一笑,安慰道:“外祖父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法子自保,我还要把您治好。”
“溪儿,外祖父已经不中用了,你无需管外祖父,我能见你一面已经是心满意足。”苏大爷还是不想让汪岑溪涉险。
屋内虽没有外人,但汪岑溪还是凑近苏大爷,小声说道:“外祖父,您难道不想夺回家业,让义堂表哥赶紧回来帮您?”
苏大爷听了此话眼睛瞪大了一些:“你见过义堂?”
汪岑溪点头:“见过,表哥与阮五叔与夏至姑姑在一起,他们挺安全的,只要我把外祖父治好,咱们就有法子夺回苏家的产业。”
苏大爷看着自已的外孙女年龄虽然不大,但身上却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便用尽力气点了点头。
“外祖父您先休息一会,我帮您收拾一下屋子。”
这间屋里门窗紧闭,因外祖父常年窝里拉窝里尿,屋内空气不流通,所以气味特别呛人。
这样的环境一个好人待的日子久了也会生病,更不用说一个久病卧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