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爷便让丫鬟去唤夫人过来,带汪岑溪去看望外祖父。
刚开始苏二爷还没摸清汪岑溪,不敢让夫人来接待,生怕夫人不够机警,被汪岑溪看出端倪。
但通过与汪岑溪的交谈,得知她只是一个为母亲还愿的小女子,一点都不知苏宅发生的事情,心便放了下来。
苏二夫人到来,只见她型微胖,着一身深紫色锦缎衣袍,头上金钗耀眼,珠翠满头,白的珍珠,红的宝石,绿的翡翠无不炫耀着她的富有。
汪岑溪立马上前行礼:“岑溪见过外叔祖母。”
苏二夫人见她一身素色衣裙,虽比平民百姓家强,但也不像官家小姐那么富贵。
再看她只带了一个随从而来,上门的礼物竟只有几盒点心。
不禁撇嘴,下巴微抬:“你是婉宁之女?”
“是的。”
她并没有把汪岑溪放在眼里,说话自是也不会客气。
她故意把上下打量汪岑溪的动作做的明显:“我看你在文昌伯府过得也不甚富贵吧。”
汪岑溪面不改色,落落大方:“自是不比外叔祖母家的富贵。”
听了这话,苏二夫人又骄傲了几分,不过她怕汪岑溪是来打秋风的。
便把神色收敛了几分:“唉!你是不知,看似家大业大的苏家过得也不轻松,处处都要花钱,如今宅中都在节省用度。”
汪岑溪真不想与她废话:“外叔祖父经商能力出类拔萃,外叔祖母又是管家的一把好手,所有困难那必定也是暂时的。
外叔祖母,岑溪这次到来,别无他求,只想看望一下外祖父。”
苏二夫人一听,汪岑溪只是来看人,不求财,便也放下心来。
“岑溪,随外叔祖母来。”苏二夫人在前引路。
嘴里还说着:“唉!你外祖父与外祖母命不好,此生只生了你娘一个女儿,还嫁去老远,早早的逝去。
你外祖母早早也病逝而去,独留你外祖父还多年卧床不起,要不是我与你外叔祖父照料着他,恐怕他也要去陪你外祖母了。”
汪岑溪压着情绪,跟她客气寒暄:“这些年有劳外叔祖父与外叔祖母了。”
“唉!也不算什么,谁让我们是一家子呢。”
说着就到了苏大爷的卧房,屋内满是异味,把苏二夫人都熏的捂住了鼻子,就差要吐出来了。
她在房内是一刻也待不住了,便对汪岑溪说:“岑溪呀,你多年不见外祖父,那就与外祖父好好聚聚,外叔祖母先到花厅等你。”
汪岑溪恨不得她快点滚蛋,立马回道:“是,外叔祖母。”
苏二夫人便快速带着丫鬟离开,屋内只留一个小丫鬟。
汪岑溪对她说:“你也下去吧,我想单独与外祖父待一会。”
小丫鬟恨不得赶紧离开,屋内多年的屎尿之味,她早就受不了了。
等小丫鬟离开,七星站到卧房门口守着门。
她才走到外祖父的榻前,只见外祖父瘦骨嶙峋,似是只剩一把骨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