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芳是第二天回家的。
推开门,家里昨天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满地的饭菜、碎陶瓷,散架的椅子,破烂的桌布。
而这个家的主人王诚海,则斜躺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玩手机。
听到开门的响动,王诚海也只是扭过头瞟了她一眼,旋即冷嘲热讽道,“我还以为你骨头有多硬,还不是夹着尾巴回来。”
张明芳默不作声回到了房间,拉开衣柜,拎出行李箱,将她和小颖应季的衣服带上,再去卫生间拿上洗漱用品。
当张明芳推着行李箱重返王诚海的视线范围时,他猛地坐起,诧异中伴着一丝紧张,“干啥?”
张明芳不做回应,只管推着行李箱到门口。
王诚海三步并作两步拦住了她的去路,“你脑子有炮?大年初一给谁找不痛快?”
他的大手势要夺走张明芳的行李,却见张明芳掏出一把小刀,寒森森的刀尖对准了他,“再对我动手动脚,今天看谁八字硬。”
王诚海心如擂鼓,退后了半步。
他终于意识到,张明芳来真的,不是以前那般,捂在被窝里哭个半宿,就能化解的。
王诚海极其不理解,甚至有些哭笑不得,“你,你这真跟我离了婚,嫁谁去啊?谁要你啊?老比婆子,鸡汤文看多了你!”
“不用你管。”张明芳出了门,在电梯口,警惕地后退,一把小刀就是她的护盾,“我告诉你王诚海,没有男人,死不了!我们女性生下来,不是只有嫁男人一条路走!”
她进入电梯,等着电梯门紧紧闭合,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明明是枕边人,却仿佛在应对豺狼虎豹,真是讽刺。
张明芳的存款不多,还没有工作,要带着小颖在这个寒假安身立命,得精打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