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娘娘您…”
“可还记得当年…”
“当年那宁保曾将军谋反之案?”
刘娥默滞片刻,点头,郭槐又斟词酌句了下去。
“宁保曾曾任枢密院要职,与荆王结有半子之谊。”
“听闻他当年曾隐劝荆王报弑母之仇,却被殿下严词拒绝。”
“而后…”
“奴才更听说,二人意生分歧不久,是亲王殿下背信弃义,授意亲信门人弹劾将军,将将军致于了不义之地,更任由审刑院将其亲眷几十人等连坐处以极刑……”
“若荆王…”
“真怀有不臣之心,当年…”
“当年他又为何如此多此一举?”
面对郭槐之疑惑,刘娥沉下面色,嘴角浮动了几分讽意。
“当年…”
“若非他如此狠绝,皇上…”
“又怎会放心将那金锏交与他手中?”
女人眸透不信,更对那人的做法有满腹恐惧。
“那人…善度人心、深藏若虚。”
“利用至亲之死博得元侃信任。”
“多年来,又在元侃面前故掩锋芒,一边不动声色地牵制于我。
“他若行于刀刃之路,却无悲无惧,游刃有余。”
“而我…这些年…”
“除了维稳旧势人力,根本无回旋之他力。”
忆起这回朝数年发生的桩桩件件,刘娥不堪忍受,更深觉疲惫。
“所以…”
“若他真有筹谋,让这些手下间探掀出些风雨……”
叹息下,刘娥又迈脚步。
“倒兴许是抽丝剥茧的…”
“绝佳之机。”
回眸之时,郭槐惶恐俯身。
“但娘娘,奴才、奴才总觉此事…”
…
“对了…”
女人疲惫无暇顾及亲信疑惑,只放下袖笼,回过了漠然目光。
“后日…封禅祭礼将至,出发之日,圣上与本宫、朝中文武大臣,皆出宫行往奉符。”
“途径兖州境内落脚行宫之时,因临济水、多山地,故纵有重兵把守……”
“亦不如宫中这般壁垒森严。”
女人闭目寻思,话语行间皆透着淡淡斟酌。
“你…”
“暂且…”
…
一番低语后,郭怀虽低头犹豫,却还是无奈领命。
“奴才明白。”
“奴才…”
“这就着手安派人手。”
“待一切布置妥当后…”
“还听娘娘发落。”
刘娥略含倦意地点了点头,脚步朝那被月光照得蹭亮的石子路缓缓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