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她离开,害怕她的“偏爱”不复存在。”
“为了她…”
“我…”
“我甚至可以舍弃所有、不顾…”
…
“荼蘼?”
“荼蘼?”
北玉的疑问将自己从恍惚中唤醒,荼蘼深缓了口气,方似下定了艰难决心。为了眼前人,为了这在世上唯一亲近自己之人,哪怕她的爱意参杂了他意,她的关切隐藏了心中一隅…她还是愿意为了她,为她倾尽自己的一切…
(“我只愿她好好活着…”
“我…”
“只要她好好活着。”
“北玉…”)
萧瑟夜影下,斜影泪垂。北玉温柔俯望,手握上了女子双臂…徐徐清风吹开两人衣裙,将双双倒影交缠去了苍霭胧月之上。
…
月影下,这一幕投于寒洌的瞳中,树影阴蔽处,女人威仪转目,裙裾重重回扫在了石径之上。
“娘娘,正如您所见…”
“奴才受命打算清算松月阁之时,方发觉那舞伎…”
犹豫片刻,宦者又继道。
“与宛乐师走得十分密切…”
女人余光那身影上移转,疑光透来了几分不可置信。
“宛乐师得娘娘提拔,曾任职至大司乐。”
“只是这入宫上任不过数月,却…”
“却不知为何,突染疾症、遭逐出宫。”
郭槐娓娓道来,神情亦是匪夷所思。
“奴才曾一度听闻,乐师早已病逝于宫外…”
…
“如今,不知为何…”
“会毫发无损,出现在这里?”
郭槐惴惴不安话毕,女人却将凝眉忧目又投向了两人幽暗的私会之所。
“他们究竟…”
“是男女私会,还是…”
“另有所图?”
“娘娘您…”
宦者说至心中疑虑,刘娥面色愈发凝重,隐咽了几分不忍与矛盾。
“此事…”
“可与亲王殿下有关?”
刘娥迈开脚步,似将心中痛意掩藏去了心底,而郭槐追于女人身后,步步紧跟而上。
“娘娘?”
…
“本宫…”
刘娥的眼中浮出了若干凝思。
“突想起七年前,宫中白衣刺客一事,不仅荆王府之人未被查究,这案子,至今亦未有着落…”
“本宫,亦听闻…”
“这松月阁的舞伎…乃万寿长公主赵玉良所献。”
“而荆王妃为讨她义兄欢心,又将她送进了宫中…”
“若…”
“这一切…皆是他之预谋,狼子野心…”
回垂目光间,郭怀惶恐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