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站在台阶下。
原本就高出黎玉一个头的纪杭,此刻更显得高大。
他眯着眼睛,似乎在打量着她,半响,突然嗤笑了一声。
抬手又吸了一口烟,这次烟吐地很缓,像深呼吸后的那段长长的吐气。
“黎玉,我不知道那件旗袍是安雅的。”
黎玉身子一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的话,目光有些迷茫。
纪杭:“我也从来没和她订过婚。”
说完,走下台阶,与黎玉擦肩时,身上那股凛冽如寒冬的香水涌进黎玉鼻腔。
他径直走到黎玉身后的垃圾桶旁,将烟蒂丢了进去。
转身迈步往可园里走。
黎玉这时才将他的话消化,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思绪飘忽。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黎玉对着纪杭的背影道。
纪杭正欲抬脚跨跃门槛,听到她的话,右脚停在半空片刻,又落回起点。
缓缓转身。
眼神似笑非笑,看着黎玉,“给你重新订制一条,敬酒服。”
敬酒服。
黎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错愕地看向他。
纪杭说完转身进了可园,身影消失在园门前那颗红枫处。
一时间,惊讶、疑惑、轻松还有些道不明的情绪交杂一起。
黎玉终于忍不住,冲进可园,追上纪杭的身影。
纪杭听见她冲忙的脚步声,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黎玉心急,一把拉住他的手。
前面的人一怔,这才停下来,转头看她。
黎玉深吸一口气,道:“纪杭,我真的受够了你这样,你难道不知道事情要掰开了,揉碎了,统统说明白了才行吗,这样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了,让人一头雾水算是怎么一回事?”
黎玉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
想到这段时间的心酸苦楚,眼泪在眼眶打转。
纪杭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前一秒还像只要咬人的小白兔,这会儿倒是委屈巴巴了。
分明说话时语气都有些微颤,听起来要哭出来了似的,还咬着唇逞强,眸子里全是不服气的模样。
本想着要好好治治她这个动不动就跟他闹脾气的臭毛病。
可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他的心竟软成了一片。
任由着她的手把自己的袖子揪地越来越紧,缓缓开口:
“我说的还不够多吗?你想要听什么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