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干嘛非要现在送过来。
黎玉抬头,“这么急?非要现在签字?”
她语气不太好,倒也不是针对刘恕,只是想到纪杭就抑制不住内心的烦躁。
刘恕有些为难,“不知道先生刚刚怎么了,明明在开会,结果开到一半又叫停了会议。”
这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刘恕内心翻涌着不平静的心情,“随后先生便吩咐我立刻将这份文件送过来,并且在这里等到您下班,他说有事要跟您面谈。”
黎玉先是咯噔一下,恐怕是要兴师问罪了。
这是“巴掌”落下来之前,派人专人给她来送颗“糖”来了。
“知道了。”黎玉内心长叹一气,转头吩咐小宋,“小宋,你带他去休息室等等我,辛苦了。”
正要转身进办公室,刘恕说:“太太,这份文件,纪总说您拿到后要立马签字。”说着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摄像。
黎玉微蹙细眉,“什么意思?”
刘恕无奈一笑,可怜又真诚的语气说:“哎,先生要求,要把您签字的视频拍下来发给他,否则开除我。”
黎玉内心扶额。
给他打工,真是不容易啊。
想了想,朝刘恕说,“你跟我进来吧。”
黎玉坐回办公桌,从笔筒里抽了一支签字笔。
飞快写下自己的名字,抬头看着刘恕摄像头,表情顿了顿,然后嘴角勾出一个弧度,说:
“签好了。所以这家酒店是我的了?”
她是在对纪杭说。
刘恕如释重负一般,一边将视频发给纪杭,一边说:“没错太太,这家酒店是您一个人的了。”
刘恕一直等在外面,黎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九月的最后一天,白昼渐渐变短,外面的天已黑。
推门而出,杂志社没有多少人了。
黎玉走到休息室,刘恕看到她立马站了起来。
两人坐电梯下到停车场,刘恕替她拉开车门。
“他说要去哪里?”
黎玉有些疲倦,摸了摸酸痛的脖子。
刘恕系上安全带,“可园。”
黎玉放在脖子上的手一僵,整个人愣了几秒。
下车时,只见一个修长高挑的身影站在可园门口的灯笼下。
纪杭穿着一袭高定西装,半依在墙上,一只手夹着根烟,烟雾缓缓吐出,模糊了灯影下他俊朗的剪影。
“来了?”
他偏头向她看来,声线冷冽,听不出情绪。
黎玉抬头看了眼大门上写着“可园”的匾联,“带我来这儿做什么。舍不得那件旗袍?要重新做一条?”
说完,转头对上纪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