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用倒叙交代一下过去近一月的生活。
我们没有抢到高铁票,飞机票才1500一张的时候没下单,机票涨到3000的时候,我们开始研究回深的大巴车票,最后权衡再三,联系了顺风车。
初七晚上八点半出发,从镇雄到贵阳,一路畅通,上车没多久,做我旁边的双月先生就睡着了,夜深之后,我也困得不行,但我不敢睡,时不时假装咳嗽一下,或者发出点声音,示意前排辛苦开车的人,后座有人在清醒的看着他,希望他管好他的瞌睡虫。
快走出贵阳的时候,开始堵车,前座的两位交换开车,我赶紧提醒双月先生拿包里的口香糖分享给他们,就希望他们嘴里有东西消遣,不要太过于无聊,招来瞌睡虫。
——哎呦喂,不得了,不知何时起,我操起了这份闲心。
我记得以前我从不会质疑担忧司机,就好像以前的那些驾驶员都是从不出错的机器人。
初八上午九点,我们在广西的一个服务站补充体能,一盒素米线20大洋,工作人员收票出米线,罐子里自取的筷子用完了,一堆人端着米线喊筷子,那两个收票递米线的大妈,无论如何也不肯为拥拥挤挤的人们拿来筷子,双月先生绕过人群,跑到柜台的另一边,拿来一把筷子装在罐子里,一行端着米线的人拥过去抢筷子。
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我们依然还在广西的高速上,六个钟头才爬行了近五十公里,又一次堵死不动时,人们纷纷下车透气,俗话说人有三急,彼时男女生存差异体现出来了,男的实在内急时,在路边背对人就解决了,换成女生,若是有伙伴一起还能一起想办法,若是孤身远行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她们要怎么办?
我担心晕车,吃喝都只简单补充一些,但等到晚上六点后,车子慢慢挪下高速找到服务站时,膀胱也告急得紧。
在广西钟山附近的一个服务站,我和双月先生泡了自带的一桶加一包老坛酸菜牛肉面,和我们坐在后排的博士毕业生吃了快餐,前排的两位上午吃了泡面,下午依然是泡面。
初八晚上,我们决定走国道,上车后,我头很晕,胸很闷,晕车的感觉袭击着我,颈椎腰椎酸疼,我感觉自己全身都不舒服,脚也极痛,我感觉我的脚应该已经严重浮肿了,很想脱了皮靴,让五个脚丫子活动活动,车里的味道已经够复杂了,我没有勇气再添其他味道,但靠在任何地方都不舒服,短短半个小时,烦躁快将我点爆炸了,可终归还是只能忍。
昏昏沉沉中,我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再也管不了司机师傅是否会打瞌睡了,我多么希望我一觉醒来,就可以下车了。
车窗外,一辆车退后了,一辆车又急奔向前了,五颜六色的路灯终于被天空抛下的光线取代,天亮了,风来了。
司机说好尽量不抽烟的,但我都数不清他抽了多少只烟了。
初九九点过,我们到了东莞,后座的博士生下车了,下一个站,深圳福永,我蓬头垢面,翘首期盼······
到家后,我奔到洗手间,镜子里的我,头发油成一绺一绺的,脸比头发更油,焖出好几个大痘,我赶紧洗漱。
由于要赶去上班,来不及吃其他,双月先生为我泡了一桶酸辣牛肉面,洗漱完,吃了泡面就赶去医院,头是一阵阵犯晕,胸口是一阵阵犯呕心,但坚持一下,谁还不是拼命三娘呢?
这一程,我感到到最开心的是,我到医院见到我们慕院长时她说的话,可爱的慕院一边拉着我一边道:“你要上楼领红包。”(医院派发的开工红包)
走进慕院诊室,她立马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我,嘴上道:“来,祝我身体健康。”
那一刻,我真的很欢喜很感动,她不介意我没有第一时间给她拜年,转过来这样教我,或者说这样温暖地对我,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暖可爱又值得敬重的长辈呢。
以后不只是徒步需要穿舒适的鞋子,坐长途车也要穿舒适的鞋子,最好是柔软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