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当我们贺家多大的门庭呢?敢当街给人喂毒药,草菅人命?”贺云鹏没好气地搭茬,皱着眉头看当归,“说吧,你给她吃的什么?”
当归嘻嘻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好东西,前些天看古方手痒,本想做些大补丸,结果出了点岔子。我吃了一颗,一个时辰跑八趟茅房,那简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你搓这药丸,该不是准备给我吃的吧。。。。。”贺云鹏嘴角抽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家里做药材生意,每个药铺又请了坐堂郎中,各种医书应有尽有。
当归自小对那些奇奇怪怪的方子很是感兴趣,热衷于炼丹搓药丸。
只是天赋有限,经常中毒,所幸母亲精通药理,才让他磕磕绊绊活到今日。
一个孜孜不倦搓丸子,中毒的症状五花八门,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
母亲对这种顽强不息且新鲜的中毒患者,非常乐于接收。
当归中毒的症状要是极为罕见,她更是喜出望外,派人把各药铺的坐堂郎中叫来观摩会诊。
这也便罢了,中毒的当亏要是被抢救成功,母亲便让他这个亲儿子再吃一次。
一群郎中围着他,把每时每刻的症状详细记录在册,喂了解药,继续观察记录。
以至于他常常怀疑自己可能是捡来的。
对于药理,更是半点兴趣也提不起来,本能厌恶。
乔霜一听这所谓的毒药是这么个来历,瞬间打消了念头。
原以为是当归是什么医学奇才,结果是个炼金术士。。。。。。。
药效不稳定,全是随机。
这可不兴买,万一把人毒翻了,还未必有解药。
不多时,刘淑兰回来,食材也备齐了。
贺云鹏蹲在地上,托着下巴看乔霜起锅烧油,直到下面条盖上锅盖,愣神了片刻。
很快就恼怒起来,“收了我一百文钱,你居然偷工减料!”
“谁偷工减料了?”乔霜指着台面上的小陶盆,“讲道理,我妹妹很实诚的好吗?捞了那么多鱼虾回来,细心收拾干净,大半盆的真材实料,你去哪吃面条给你这么多汤料?”
汤面,汤面,在于汤和面。
要不是大家都没吃饱,想着多做一些,她还不乐意放这么多配料呢,简直是喧宾夺主。
贺云鹏呼啦一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上前,指着铁锅。
“别想瞒我!我先前吃那碗是有高汤的,我一直看着你做面,就没见你加一滴高汤!谁稀罕吃什么没肉的小鱼小虾!”
真是把他当傻子么!
如果只是清汤煮面,他犯得着花一百文钱?
“噢。”乔霜这才明白他愤怒的原因,气定神闲地掀开锅盖,拿勺子搅了搅面条防止粘连,慢悠悠地开口。
“谁跟你说想要面汤美味,就一定要加高汤调味了?只要厨艺出色,我就是用清汤也能做出好吃的面条,信不?”
“我信你个鬼!你怎么不把牛吹上天!你就是坑我钱,明明没有高汤了,随便煮一锅糊弄我!”
贺云鹏满脑子都是上当受骗。
谴责,他要强烈谴责这个无良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