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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1页)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的。传矩,去为你和荣秀挣个片好天地,以后女儿成双,子嗣昌盛,是多好的事啊……”

蓝老夫人临走前拉过他的手,还不忘一句句用心叮嘱,夫妻和睦才是仕途的根基……身后的嫡妻早已听的泪流满面,站在马车旁用帕子掩面而泣,哀哀不舍的唤着母亲。

“轰隆——”

本已天晴的夜晚忽的被一道霹雳照亮天幕,惊雷阵阵,每一声都深深鞭挞在心里,像是行走在刀刃上般煎熬。

“爹……”

“爹爹……”

此时此刻已经烧糊涂的虞明徽已经到了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的地步,脑子里被划为两个战场。

一个是15岁前怯懦倔强的庶出倒霉蛋,爹不疼没娘爱,看不清前路,委屈憋闷着活的宛如行尸走肉。一个是来自21世纪的乐观积极的穿越者,不稀罕谁来爱自己,只求一时快活,得过且过的混日子。

后者恨不得揪着前者的脖领子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怎么就不能豁出去,来个鱼死网破。

前者茫茫然空洞着苦笑,反问道,那你呢,现在为什么不豁出去?

虞明徽看着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轰——的一声,伴随着肉身之外的惊雷,反复劈在了他的灵魂深处,思维化为灰烟,撩绕在他眼前,分不清前路。

原本恣意痛快,美满幸福的人生荡然无存,他好似一直和眼前这个人一般浑浑噩噩,即使想去抗争也无疾而终,从未想过自己如何豁出去,是否有豁出去的可能……

混沌中虞明徽像被扼住喉咙般痛苦的挣扎,他胡乱的大叫一声,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两侧大滴大滴的滚落,惊雷再次闪现,他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坐在一旁的父亲。

“爹……”

虞明徽哽咽着试图去抓紧眼前这个和自己血缘上最亲的男人,瘦弱白皙的手指微微抬起抓在对方深色的袖摆,用力时表面会浮现出青色的凸起静脉。

“我梦到我阿娘了……爹……您还记得她吗……”虞明徽声音微弱,大脑不清楚,说出来的都似胡话般磕磕巴巴。他颤着舌尖,一句句重复着这些早已被前人遗忘的过往。

“够了。”

虞传矩听着皱眉,此时此刻,他早已不记得妧娘曾带给他的温柔细语。数年过后,万般种种加起来,对方留在心底的印象不过是个纠缠不清还糊涂愚蠢的美貌女子。

庶长子……就这么背着他生下个庶长子。

他何曾想要过这个孩子,如若不是还念着最后一丝情分,知道妧娘有了身孕后,就该花钱买个汤药婆子过去灌药,落胎了事,而不是好说歹说的让她自己处理。

待明徽恢复些神智时,只隐约模糊着看到老爹恨恨挥袖离开的背影。不能怪他觉得天昏地暗,仿佛被抽干了灵魂。现下眼睛酸涩的厉害,也不知道默默又落泪了多久。

妈的,怎么这具身体眼泪这么多,自己总是能说哭就哭,控制不住稀里哗啦的涌出,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折寿……别跟林妹妹似的泪尽而亡,他又没有需要还泪的宝哥哥。

凭借着这具身体难得的共情时刻,明徽一边头晕脑胀的打着哭嗝,一边内心诅咒虞老爹生儿子没屁眼,走路摔成大王八。

哎……好像他就是对方儿子啊!

趁着还隐约记得着原主的记忆,虞明徽也顾不得现下还发着高热,只穿着浅色的单薄里衣,光着脚去爬侧卧的书架。

好吧,说是书架,其实上面连本正儿八经的论语都没有,光秃秃的只放着几个一看就不值钱的木盒子,有些边角早已生了裂口,借着光看过去,几乎都是空的。

不过没翻几下,果真听到一声叮咚脆响。明徽努力撑着单薄的意识,颤抖着踩在椅子上打开那盒子。里面周边围着着已经看不清颜色的粗布,但最中间却包裹着一块极好的玉佩。

玉色温润通透,精巧之处在于那块小小的玉佩的最上方洇开一抹淡淡的粉色,旁侧又带着些许翠绿,也不知道是那个能工巧匠把这些颜色运用的恰到好处,刻成一从盛开的明媚海棠。

好好好……但凭这块绝世的独山玉,虞明徽笃定自己刚才绝对不是出现幻觉或者在做梦。原主的娘亲果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出生,这玉被藏着掖着,终也有再见光明的那一天。

只是独山玉虽温厚细腻,却也脆弱,尤其雕刻的如此精美,嗑破一点也辜负了手工师傅的一片匠心独具。

不过自己是带不得了,小心藏着也是好事。

虞明徽心思一时间千回百转,不知不觉中已经撑着病痛中的身体又缩回了被窝深处。

也不知道又浑浑噩噩的过了多久,正当他天人交战,百般琢磨脑海中那句豁不豁的出去时,门口处吱呀一声轻响。

格老子滴,能这时候过来的用腿毛想想也知道是谁了,不过虞明徽还沉浸在自己悲催的命运中,还并不想理会这个便宜弟弟。

“兄长……”

虞明靖脚步极轻,似不敢动的厉害,怕惊醒正沉睡中的明徽。只嘴里不知呢喃些什么,走过来时,只看到对方一个窝成团的背影。

妈的。虞明徽现在纠结极了,又恨便宜弟弟和自己都是一个爹的种,为啥一个是天上凤,一个却是檐下雀。又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偏薄,明靖又没做错什么。

不过自古有爱屋及乌,就有殃及池鱼,都不是好东西就是了!

虞明徽极力腹诽着,咬牙切齿之际,狠狠的一大口嗷呜咬在被子上。哼哼,好解恨啊……这要是咬在虞明靖身上,自己说不定病都开心好了。

“有些话……我实在不知如何跟你说。对不起……我也错在其中。一早就知道你在府里过得不痛快,却也无能为力。兄长……今儿我跟母亲好生发了顿脾气,我跟她说,兄长如若再过得不好,我便绝食不出门,给学堂师父的请假条子也写好了,大不了再去父亲那闹一场。所以约摸这两天……母亲是不会过来寻你麻烦的。”

虞明靖只当明徽还睡着,小心翼翼的蹲在床上,说话间已有几分哽咽。

虞明徽黯然,这时候也不好在转过身,只于被窝深处慢慢松开牙关。好吧,便宜弟弟还是有些良心的,这该死的礼教森严的破地方,一个乖学生能做出如此忤逆不孝的事来,也算是尽力了。

说到底明靖也不过才是一个十六岁出头的小小少年郎,虞明徽闭着眼,悠悠着假装翻动身体,把自己憋久了的脑袋从被窝中探出些许,依旧沉沉的面无表情。

“我能力甚微……如若伤了我,兄长能好过些,我也……我也觉得欣慰。”

虞明靖茫然若失的苦笑着,抬手抹了把眼角后,终还是把指间落在对方好看漂亮的眉眼上。

一路冒着雨从自己院里过来,身体温度早已沾染上一层寒意,再加上兄长还在发着高热,触摸之下竟觉得火热。

也不知道是那幡动,还是自己心动的厉害,竟有些控制不住的在对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虞明徽强忍着不动,少年淡淡的呼吸中夹杂着些许墨香,温和之意甚然。不唐突,也不让人生厌,刹那间觉胸口处暖如艳阳高照,跟化了似的。

一切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只在明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虞明徽才悄默声的透过被子缝隙去看对方。

原以为明靖脚步轻浮是带了心虚,其实不然,那明显一瘸一拐的小心模样,大概是真伤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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