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世延蹭蹭自己儿子瘦得没肉了的小脸,抱着他轻拍着后背,终于冷静下来问:“宋大夫,您说的伤了根本,能养得回来吗?”
宋枕锦道:“暂不确定。”
肖世延听得心颤,摸了摸小儿的软,暗自咬牙。
“那什么黄神婆,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叶以舒道:“也是奇怪,近来早市开摊,总能听到他黄神婆的名头。”
宋枕锦道:“最好查一查。”
肖世延道:“我定查个明白。”
他泥腿子出身,考了功名之后就在县学里教书。本来买了房子,想接他娘过来跟着过好日子,但是他娘说县里苦闷,成日里往外面走。
县里既然待不下去,那还是回村子里安生。
他的圆柏,之前好好地被他养到三岁。现在看着就剩下一点点皮,遭了大罪了。
想到这里,肖世延眼眶绯红。
他当时去叶以舒那里要酒酿圆子,是到家就现儿子一直喊着说饿。他害怕极了,因着先前一直病恹恹的,这会儿有了精神怕是回光返、返……
回来后找了几个大夫,可都不行,他都已经抱着陪儿子一起去了的念头了。
好在,好在宋大夫能救。
肖世延低头沉默,轻轻将儿子放在床上。肚子上盖着小被子,转头砰的一下跪在地上。
宋枕锦起身往边上一让,压着眉头道:“起来。”
“宋大夫,若不是你……”
叶以舒赶紧让豆苗去拉。
宋枕锦道:“医者本分,无关其他。”
豆苗也慌道:“肖伯伯你快起来吧,圆柏还睡着呢,咱别闹出这么大动静。”
叶以舒挪到宋枕锦身边,小声问:“小孩儿还没脱离危险?”
“嗯,还要看一段时间。”
也怪不得宋枕锦没走。
肖世延一听,哪里顾得其他,慌忙又坐在床头,抓着自己儿子的手守着。
叶以舒看了一会儿,只留下宋枕锦在这里,拉上豆苗出去。他还要开工坊,明日必须开摊挣钱,得回去准备了。
快傍晚时,宋枕锦背着药箱回来了。
到家得第一件事,先把诊金交到叶以舒手上。
叶以舒掂量了下,沉甸甸的一个钱袋子。
“这么多?”二十两是有了。
宋枕锦道:“推迟不过。”
叶以舒问:“圆柏没事了?”
“平安度过今晚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