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之人惊讶道:“真的假的?时大夫不是妇科大夫么?”
传话之人撇了撇嘴,“时大夫也能治时疫!真不骗人,你们快去吧。”说完便脚步轻松地走了。
一时间,听了这话的几个末尾病人僵持住了。
万一,对方只是想把自己骗走,往前挤挤呢?这年头,人心隔肚皮,对吧。
可是很快现,路上,不断地有人往梅花大街时暮堂方向跑去。
又有人伸手拉住路人,“时暮堂真有药能治时疫?”
“对啊,五文钱一碗,喝两天就能好!”
正德堂门口排队的病人眼看着往街尾去的病人络绎不绝,面面相觑间,终于在同一时间拔腿跟了上去。
到下午的时候,正德堂门口的病患少了一大半。
孔白术知道又是时暮堂那边在大锅药,把病人都吸引走了,气得七窍生烟,原地跳脚,“又是那庶子哥儿!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看他真是不想在东市混了!”
看向大哥丘黄芪,只见他神情少见的阴沉。
孔白术心里都有些打颤,小声问:“大哥,怎么办?”
丘黄芪默然片刻,才冷冷开口:“我听说时暮堂这几天在和剂药局采买了大量的炙麻黄。”
孔白术一怔,“炙麻黄?”
丘黄芪眼睛锐利如鹰,低声交待孔白术:“你现在去和剂药局。”
孔白术眼睛倏忽一下亮了,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现在就去。”
今时不同往日,这哥儿大夫之前不用专营药材,拿他没办法。
现在他也要向和剂药局采买麻黄。
若是没药材,看他还怎么给人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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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暮堂门口,病人来得多,但拿药也快,来来往往,连中秋节松月湖边的灯会都没有这般热闹。
大锅药消耗量极大,时暮要看诊,腾不出手,今朝醉的小二过来帮忙,后面,不少吃好了的病人也加入到了帮忙的行列里,和江洛一起买药熬药,药。
“大家别急,都有药!都有药!”
时暮看诊间隙,走到诊室外,看着病人们拿了药欢喜离开,或者治愈之后神情轻松。心中再一次觉得,当医生的确总有许许多多让人崩溃的瞬间,但治愈病人时的成就感,亦没有任何一件事可比拟。
第二天一大早,江洛去买药材,时暮收拾了一下,刚准备开始看诊,江洛又急匆匆地跑回来,“暮哥!不好说了?”
“怎么了?”
江洛大喘着气和时暮汇报,“和剂药局说炙麻黄没有了!还说近一个月内都不会有了。”
时暮一惊,“没有了?”
“对!”江洛神情气愤,“但他们是故意不卖给时暮堂的!”
时暮更惊,“你怎么会知道?”
江洛压低了声音,“我出来躲在门外,听到后续进去的医馆都买到了。”
时暮也知道,许多中药比如麻黄、半夏、枳壳,都讲究越陈越好,因此和剂药局都有大量存放,怎么可能东市才时疫了几天,麻黄就没有了。
看来是自己这便宜的大锅药动了某些医馆的蛋糕。
炙麻黄是连花清瘟里必须的一味药材,可汗解表,宣肺平喘,利水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