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道送命题。。。他没法回答。
江离沉默了下来。
恰逢此时,但葵兴奋大叫,“城主,奴家有办法了!有小白啊,小白作为这一代的万蛊之王,若把它将养在您身体里,摄政王体内的蛊虫便会对小白有所感应和忌惮,这样或许就能抑制他体中的毒素…最坏,最坏也就少个内力、视野差了点儿,比起眼瞎,这是不是好太多?”
“双目不晰,这跟眼瞎有何差别?不妥。”
“城主,您听我说!小白如今只是幼体,再长半年,它就能成年,成年后控制其他蛊虫的能力当然也会更高一筹。到时候,摄政王眼睛不就能好了?这样一来,一日不取他身体中的蛊,他一日都是城主的人,呵呵呵。。。”但葵“咯咯”笑开,顿了一顿。
“当然,小白最听奴家的话了,奴家一定会控制好它,决不叫它误伤了城主。。。嗯。。。还有,摄政王的身体。”
“还有那位慕容郡主,阿仪今天还让奴家顺道也给她下个蛊。。。”
“不用管她,她还有用。”赵挽华回。
微风习习,树影婆娑。
江离往后退了一小步,叹了口气,彻底打算不再说话。
箭在弦上…
如今劝…肯定是劝不动的。
之前,他以苏大探花为例,意有所指的提醒赵城主。那时候,赵城主怎么和他说来着?哦,说云眷舒于她,不过是头难驯服的猎豹,动物嘛…若驯服不了换一个便是。
他太清楚了,感情这东西,哪能说撤回就撤回,说换人便换人?人心若可以随意改变,这世上,哪还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江离之所以劝着换人,不过是想再挣扎一番罢了。
观这一回,若说苏故作为男人,为爱疯魔之后令人唏嘘,而这为爱疯魔起来的女人,尤其是赵挽华这样的,疯魔起来,完全成了披着人衣的骷髅,令人惊惧—
看着越漂亮、越正常的时候,底子里其实已是疯魔,冥顽不灵、乖张疯狂。
古人说,山不去就我,我去就山。她去就了山,结果这“山”呢。。。
敬酒不吃吃罚酒。
因而赵城主折腾起人来,也就比一般的人更胜一筹。
不仅夺他的权。费心巴脑地提高东升城的实力,搅动政权风云,在夺走云遥大权后,能让众人投鼠忌器。
还要囚他的人。但葵作为西域蛊祖最小最聪慧的女儿,招来她给云眷舒下一种能搅乱其记忆的极其特殊的蛊,再将人关守在思梧殿里金屋藏娇。
简直就是个变态狂魔。
当然。。。也为此布下一连串的计谋,要利用的人,一个也跑不掉;要杀的人,一个也不能少。
只是为了个云眷舒。
真可谓是个蓝颜祸水。
赵挽华突然又说话了,“你们说说,云眷舒今天在忙些什么呢?”
“呜呜呜呜。。。叽!”小黑在梢端弹飞着扇风,尖叫了一声。
有人来了。
“赵城主。赵城主想知道摄政王在忙什么,问我,再合适不过!”花越浓从远处走来,狐狸眼弯成了月牙。
江离面朝来人,说:“花将军怎么有空到访寒舍。”
花越浓平常只负责皇宫安全,虽然武功比不过吴童、人缘比不过春宇、轻功度比不过明月台,但若有战事起,这个人尤其擅长狡兔三窟——
以花费最小的力气杀掉最厉害的敌人。尤其是这张嘴,十分不饶人,在道上是出了名的。
因此,人们平日里,还得讲究着,尊称他一声花将军。
但这位平日傲娇得只会拿鼻孔瞧人的狐狸脸将军,每每见到赵挽华,总会恭谨地捉手行礼,不见平日里的半分嚣张跋扈。
这一次过来也不例外,他笑眯眯地弯了下腰,打着招呼:“见过赵城主。”
顿了顿,抬起身,又道:“不过是巡视路过,听闻这边好不热闹,便想进来凑个吃饭的人头。”
“可。”赵挽华回。
江离嘴角的微笑有些挂不住了,他怎么觉得,赵城主对待云眷舒的这几个下属比对他们还要好?
前几日,他没日没夜的陪她苦熬想点子,偶尔饿了想让厨娘帮忙弄个夜宵也没被批准。
这个花越浓,真是笑得过于灿烂,让人不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