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也齐齐喊了声“城主”。
扁岳见状起身,给赵挽华腾出靠近床沿的位置。
“没事过来看看,寂然如何了?”
扁岳一脸疲惫,拿着旁边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双手,道:“老样子,始终不愿从睡梦中醒来。”
赵挽华环顾一圈人,轻慢开口,“你们这样围在这,他难道就会醒么?扁岳,你几日未眠,不如先下去休息休息。”
扁岳垂手低眼,恭敬道:“是。只是…城主,主人那边还请城主代为传达一声,这边一时半会,扁岳恐怕回不到主人身边,望他多加看顾自己身体。”
赵挽华点头,“放心,这话,江离会替你代传。”
她说完,江离朝扁岳客气的一笑。
扁岳点头致意完,打帘出去。
目送扁岳离去,江离回朝赵挽华称赞道:“不愧是扁鹊的后人,一手金针使得倒是出神入化。”
“是寂然运气不错,我根本没想到关涉会将扁岳随身一起带来上京。扁岳常年游医在外,关涉这糟老头,总算误打误撞做对了一件事。”
“之前摄政王提议太医帮忙诊治,城主却拒绝了。莫非…是担心摄政王会痛下杀手…”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赵挽华就忍不住莞尔,眼尾的赤红影妆似艳似妖,“痛下杀手?他么。。。”
顿了顿,又喊:“但葵。”
“城主。”终于能轮到她说话了!
但葵抓着一束在指尖把玩打转,媚眼如丝,瘪嘴抱怨道:“奴家抵达上京好几日了,每日见到您您就跟空气似的,都不搭理搭理奴家,就知和江离这个木疙瘩呆在一起。”
“怎么,你还学会中原姑娘的拈酸吃醋了?我看你在东升城的这段时日,和齐风玩得不挺开心吗,听说,我城主府的后花园,满地爬的都是你的小宝贝。”
但葵眨了眨眼,“城主…城主您远在千里之外,莫非还有千里眼不成?”
赵挽华看向江离,眉目微挑,“千里眼是没有,木疙瘩倒是有一个。好了,正事要紧,你们两先随我出来。月容,你守在这。”
“啊?要再来个术士刺杀,我我我。。。城主?城主!”
任凭月容在背后干嚎,江离、但葵跟着赵挽华出来了。
屋外,暖阳晴曛。
小黑原本站在黑枝上昏昏欲睡,豆眼紧闭。
一听见赵挽华脚步声,它立刻睁了眼,目光炯炯,还象征性地扑腾了几下翅膀。
赵挽华抬手示意它安静下来,问但葵:“我要的那种蛊可能制出?”
但葵沉吟了一番,迟疑道:“真要给那位摄政。。。”
江离打断她,环顾了一圈四周,“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赵挽华说:“无妨,有小黑在,谁人能偷听?”
但葵道:“城主啊,这个毒蛊制是肯定能制的,但也有副作用啊。”
“身体有害?”
“算作…有一点。。。吧?”但葵拖着长长的音,不确定道,“目瞎,算不算?”
“不行。”
“城主,那您可为难的是奴家了。您想洗掉他部分的记忆,又想身体无害,不是奴家故意不弄。。。您得知道,奴家炼制的蛊是毒物,不是什么仙丹妙药。”
赵挽华沉默半晌,依然一字一顿道:“不行,必须保证身体无恙,本城主不要残躯破体的男人。”
但葵一脸为难,“您…容奴家再想想?”
说完,来来回回地踱步,眉头紧锁。
赵挽华趁但葵思索的空余,转向了江离说:“江离,我已经去信明慧了,我们提前动手。至多两日,东升城那边一旦传出消息,我们必须立马行动。从今以后。。。”
“呵!这世上就再没有权势滔天的云遥摄政王,只有一个云眷舒。”
江离皱紧眉头,“城主,这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或许您再准备准备…缓缓图之…”
赵挽华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我缓不了!”
她恨不得现下就行动,将那人的翅膀全部折断。多忍两日,都算她耐心不错了!
江离无奈,“其实属下觉得,阿仪姑娘说得有理…另找一个,岑白也算是…呃,不错的选项。就算岑白差了点儿,这世上还最不缺就是人。您自由惯了,何必。。。”为了一个男人深陷泥潭。
“江离,你可知道,我昨夜去见了云眷舒。不过是碰了他一下,这人视我为洪水猛兽。看看,多么了不起的人啊,也有我赵挽华求而不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