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秒都没有,我一秒都没有触碰到。
她抽走了照片。
只看了两秒,女孩下压着眉眼,默不作声且熟稔地从我上衣口袋里取出火机。
她知道我最近开始抽烟。
火苗腾起,我预知了结局。
她从边角开始烧,眼光永远清明澄澈,却总感觉像透过这张照片想起别的。
因此毫不手软毫不犹豫。
火焰无情地吞噬所有,留下余烬,留下一小片发黑的四方角,枯蝴蝶似的飘落地面。
她踏着月光起身离去,而我捻起那一片焦黑的四方角。
后来我带着它去了很多地方,直到温岁不辞而别的那天,它丢了。
事物隐喻结局,我丢了最后的一角合照,也丢了她。
起初我可以控制得很好,因为我早有心理准备。
按时的上下班,肌肉记忆地驾车绕路,再也没等来那个女孩。
我来到那处公寓,一天里的第几次?记不清了。
只是这回碰巧遇上她的室友,叫李云佟。
她下来扔垃圾,看见我又上楼,回来时手里拿着两支花。
已经干瘪,一支白色风信子,一支荼靡。
荼靡的花语是终结的爱,而白色风信子……
在樨园,温岁问我最喜欢什么花。
彼时,电视机里的影片走向尾声,她就窝在我怀里。
浪漫的片尾曲响起,她告诉我她喜欢白色风信子。
不是很大众的花,我说喜欢的话我改天叫人给你种。
也是那一天我才知道白色风信子的花语。
不敢表露的爱。
她是,我也是。
所以那时的我们活该没有结果。
可当初表现得越沉静,背后掀起的风浪就会越大。
一个月前,她换了联系方式,一个月后,我找到。
我开始整日整日地对着手机号码发呆,开始空想出一个人。
她和温岁一般无二,陪我做那些未尽的事。我逐渐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之后,我回了国,接受治疗。
吃药最猛的那一天,我真的受不了,颤抖着手点开梦寐以求的号码。
数秒后电话接通,她不知道对面的人蜷缩着身体睡倒在沙发旁,满怀希望又不敢置信地捧起手机。
“喂?”
只那一瞬,鼻尖一酸。
我没有说话,她听到的唯有呼吸声。
“谁打错了吧。”褚遥在那边嚼薯片。
她也自言自语地附和了一句是。
通话时长:00:34
一句喂一句是,支撑着我度过分离最焦虑。
我知道她会从事珠宝设计,并且一定会干出成绩。
所以我在商海打拼,手段磨砺得毒辣,只要我站得越高她就一定会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