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言生坐在马车里惴惴不安。
昨天晚上苏誉给他讲述了事情经过后他们二人又开始互相上药,直折腾到了后半夜。
早晨他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被王伯给直接摇醒了。被摇醒的他还以为自己睡过头,误了给殿下伺候笔墨的时辰。
急的他赶紧下床穿鞋,结果王伯摁住他的肩膀跟他说不用着急,殿下命他收拾好仪表之后就随行一同入宫。
入宫?他连皇宫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而且殿下为什么要带他入宫?
怀着一肚子疑问的他跑到东宫门口,因怕让殿下久等,所以他跑的极快。等在马车旁边停下来时,累的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抬头四处张望,却根本没有殿下的身影。昨日睡那么晚,殿下应该还没有起身,况且哪有主子等着奴才的道理。
正是这般想着,突然马车上用来遮挡的帘子被一只手给掀开。
“啊!”
那手刚强有力,一把将言生给拉了进去。
“喊什么?本宫一早就让王伯去叫你起身,怎的这般磨蹭。”
苏誉坐在马车内里,身上穿着的白色云锦服,上面镶着金色云纹,他双手交叠在腿上,宽大的袖袍自然垂落,衬得他尽显雍容华贵之态。
言生被苏誉没来由的训斥了几句,心下生了几分委屈。他没有磨蹭,而且跑的很快。
苏誉看着进入马车之后就自动跪坐在他脚边的言生,眼下乌青厚重,是昨日睡得太晚的缘故。
不过他也一样。
“奴才没有磨蹭,也不敢磨蹭。”
言生小声的为自己辩解了一句,谁知道他来的这般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誉对他相较于对府中其他人不一样的原因,让他不经意间不再像以前一样畏畏缩缩的,如今都敢为自己小声辩解了。
“嗯,你不磨蹭。”
嗯?殿下就这么轻易的改变了观点?然后替换而来的就是害怕,他这是在顶嘴?
心中犹豫到底要不要承错,上次打翻茶水,就是因为不断承错才把殿下惹恼的。
苏誉面无表情的盯着言生,见他又回到了当初进府时谨小慎微的模样,心中那点耽误他休息的愧疚一扫而尽。再说出口的话也变得冷冰冰的。
“别跪着了,起来坐着吧。”
“是。”言生依照苏誉的意思站起身准备落座,结果因为站起来的幅度太大,马车的高度太低,竟直接与马车的屋顶撞了个彻底。
“啊!”一声痛呼传入苏誉的耳中,一时车内无言,只有马车行驶出的咕噜噜声。
苏誉被他的举动直接整了个大无语,他真是……又呆又傻。
言生捂着头,半蹲着身子,不好意思的偷偷抬眼看苏誉,恨不得自己能有在这马车上隐身的本事。
“还不坐下,浑身冒着傻气。”苏誉对于面前的这个小呆瓜实在是忍无可忍,怎么能笨手笨脚到这个地步。
言生听着殿下的嘲讽,瘪了瘪嘴。他靠着侧边窗户虚虚坐下,低着头掩饰着红的眼眶。
苏誉面上不显,其实一直在偷偷打量言生,有的时候抛开他蠢的特点而言,其实还挺可爱的。就是太瘦了,暖春之际厚重的棉服早已脱下,换上了轻巧的春装之后,瘦的就跟一根竹竿似的。
“你哭什么?本宫欺负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