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余晚竹,她的院子里竟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昌祁伯之女陆春,寿渊候之女文华燕,堂支文华晴,还有苏锦,邓茹等人,都来朱家看望过她,言语间颇为热络,似乎比以前更为亲近。
余晚竹明白,这些人是因为朱家才对她示好。
不过,总归大家都没有恶意,她一概含笑相待,和往常并无二般。
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原先顾及着朱家的颜面,她不愿意公开自己与朱家的关系,可这次事发突然,朱老爷子又是在御前道出她的身份。
连陛下都没有说什么,旁人哪里还敢置喙?
甚至,皇后宫里还派人送了几样补品,来朱家慰问她。
京中倒是一点风言风语都没有。
徐老师徒得知此事后,也特意来看过她,徐堪还专门给了她制了一副清凉散淤的药膏,这倒是借了余晚竹的燃眉之急。
她每日里只喝汤药,背上又疼又烧,简直难以入睡。
有了这个药膏,便可以睡个好觉了。
大夫给余晚竹做的祛疤药膏,徐堪看了之后倒是没说什么,只叫她继续用着。
余晚竹听了,也就放心了。
。。。。。。
十来天过去,转眼便是腊月十九,这天是宋小兰生辰,也是她的及笄礼。
许氏及宋峻兄妹,早在两日之前便到了京城,一安顿下来,便立时着手操办。
今时不同往日,宋小兰的及笄宴,许氏是花了心思筹备的,宋家在京城的亲友不多,统共也就两三
桌人,倒也不算太复杂。
宋小兰今日穿的衣裳,是许氏亲手缝制,首饰是余晚竹画的样式在金楼给她特意打的。
这许多天,余晚竹是第一次出了朱府,若非是宋小兰生辰,实在不能不来,朱老夫人还有些不肯放她出去。
看着妆容精致,面容娇羞的宋小兰,眼下她的一颦一笑,已脱了初见时的稚嫩。
余晚竹心有感慨,忍不住叹道:“真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宋小兰嗔她一眼,没有说话,但眼角却满是笑意。
今日的热闹,这一屋子的宾客和宴席,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尤记得前几年过生辰,那时候家里正穷得连肉都吃不上一顿。
家里的兄弟姐妹过生辰,只要能吃个鸡蛋,便觉得无比幸福。
而今日这一切,绝大部分都得归功于眼前正含笑看着自己的女子,宋小兰眼眶微红,嘴角却微微咧开,笑着道:“姐姐,我敬你!”
大抵在不久的将来,她便要再次改口,叫回长嫂了。
想到这,她心中忽而无比高兴起来。
还未等余晚竹说话,宋峻和宋香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连带着莫远,三小只也举着一杯果酿,齐声声道:“姐姐,我们也敬你!”
这一下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余晚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别闹,今日的主角可是小兰!”
见几人仍旧望着自己,余晚竹妥协,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好罢,那就。。。。
。。”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旁坐着的顾仙仙笑道:“竹竹,你的这几个弟弟妹妹我着实喜欢,我也跟你同饮一杯!”
余晚竹瞪她,“胡闹!你有了身子,哪能饮酒?”
顾仙仙已有一月身孕,是前两日才查出来的,孔家人都高兴得不成样子,偏她在家中待不住,非要来凑这个热闹。
还美其名曰,她叫许氏一声伯母,宋小兰也是她妹妹。
顾仙仙回瞪,“这是果酿,不是酒!”
朱妙意摇了摇头,端起手中的杯子,“好了好了,不管是果酿还是茶水,咱们先饮了这一杯,”又压低声音道,“旁边两桌可都看着呢!”
众人这才一同饮尽杯中之物。
宴席吃到一半,宋逾白忽然走了过来,对着余晚竹道:“你伤还没好,不若先回去?”
余晚竹有些不满,“可是我还没有吃饱。。。。。。”
顾仙仙哪能错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忙道:“难道朱家还会缺了你的一口吃食?”
余晚竹:“。。。。。。”
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朱府,一是她受了伤,朱家亲长都对她担忧不已,不放心她再出来住,二是朱家跟宋家已经互换了信物,婚事也基本算是定下。
眼见着刚认回来的外孙女,不久又要出嫁,朱老夫人实在不舍得与她分开。
便让她搬回了朱府,在出嫁之前,会在朱家一直住着。
她在朱家的衣食起居都是朱大夫人负责的,一应事物都跟朱妙意相
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想吃什么,只需说一声下去,便有人捧上来给她。
宋逾白道:“对,先回去,明日我们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