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依旧觉得窒息。
李南星背对着他,擦血的动作很重,像是感觉不到疼,一下又一下。
他的同桌瘦得不像话,明明就很脆弱,明明就需要被人护着,却总是关心着护着别人,到自己事情时候,总是一咬牙,撑着坚强,什么都不愿意说,什么都不愿意表露。
她单薄的背脊挺直,有些烦乱地反反复复擦着血,但他知道李南星现在一定没有哭。
只要涉及她自己,不管多大的事情,她总是不落泪。
“南星。”
“嗯?”
“想发泄吗?”
“什么?”
她擦干净了血,转过身,表情又恢复了无所谓的样子,她整理好头发,扯出笑容,语气轻松,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怎么发泄?”
李南星再次和同桌翻跃矮墙,走过老旧街区,进入巷子深处一家充满岁月痕迹的小店。
说是小店其实都夸张了,细一看,连店都算不上,比较像开着玩的、给人一种你爱来不来的感觉。
她看着眼前的两份闻所未闻肉眼可见奇怪的“美食”,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周时序说:“南星,你选痛还是酸涩。”
李南星双手抱臂:“我就不能选不痛和甜吗?”
周时序一脸认真:“既然是发泄,当然得先付出点代价。”
李南星觉得自己一时冲动进了贼窝,面前的这两碗东西,一个红到近乎发紫,不知道加了多少辣椒,另外一个看似正常,但离这么远依旧时不时的有让牙都发软的气味飘过来。
比起疼。
半晌后,李南星把手伸向了那碗还算“正常”的汤。
她拿起筷子的瞬间,对面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拿走了剩下的那碗“血色”。
原来,学霸的弱点是怕酸啊,李南星眯眼笑了笑。
“所以,怎么发泄?吃光就行?”李南星问。
周时序说:“打赌吧,谁先吃完谁嬴,赌约你随便下。”
李南星眉头扬起了一下,放下了筷子,端上了碗,仰头那一瞬间,周时序愣了一下。
“你慢点这玩意”很吓人。
已经晚了,短短几秒,李南星已经喝下去了过半,放下碗的同时,表情肉眼可见的崩溃。
“周时序,我怀疑你在整蛊我,这玩意,发泄什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太特么酸了,呜呜,”泪眼婆娑的李南星还不服输,再次端起碗,像绿林好汉,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