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微微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的身影出一个音节,下一瞬,站起的身形面沉似水:“让斥候先行,马军全体做好准备,縻貹、孙安、谢宁、唐斌、鄂全忠、狄雷六营步军随行。”
望向对面二人的面孔,续道:“同官军交战前,先拿这祝家庄祭旗,顺便,将那那什么招讨使的公子给他送回去。”
坐着的李助眉头一动,站起来拱手道:“哥哥,此番可否让小弟随行。”
望去的目光有着探寻,长相慈善的中年男人露出一口白牙:“小弟等人在村中住了半年有余,和那些村民已是有些感情。”
眼睛微微眯起:“死了这般多人,更伤了我侄儿,却是要算一算这账的。”
“可。”吕布点了下头,停顿一下又问:“你等可会骑马?”
“骑术尚算精通。”许是知道此时不是客气之时,李助说话也不谦逊。
“那就跟着马军一起行动。”
挥动的手臂带动猩红的披风,扬起的布料呼啦作响:“正好让某一观各位兄弟风采。”
“必不让哥哥失望。”重新抚上胡须的男人一笑,神色间颇有自信。
“哥哥,还请稍等。”听着二人交谈的乔冽站起身子:“那人招供独龙岗地势独特,出入皆要有人带领,不然容易迷失在树林里,贫道正在加紧拷问他,只是这厮吃不住力道昏了过去。”
看了眼乔冽,吕布呼出口气:“那就等你消息,只是要快,某没多少耐心,还有,莫要折磨死了。”
“是,贫道定尽快问出。”道人点头应下,抬起头望向高大的男人:“哥哥还需要留他性命做何?”
带有戾气的眼神瞟来,嘴角挂上一抹狰狞:“某说过,扒了他皮,说出的话怎能不算?”
道人微微一滞,闷声道:“山上似乎并无这等手艺的兄弟,贫道手下也只是有精通刑讯之人,这般精细的活却做不来。”
李助微笑着眯着眼:“小弟倒是认识一人,只是将人找来,路上要费不少时日。”
顿了一下,张开的眸子毫无感情:“哥哥若是等的及,小弟写封书信将人招来。”
皱了下眉头,吕布摇摇头:“何必那般麻烦,剥了皮将其送回去那祝家庄,管他手艺好坏。”
对面的两人相视一眼,乔冽点了下头:“如此倒也做的,不过贫道对李兄那熟人也颇为好奇,不若将其招来放在游士府内,今后有什么事情也可用上。”
李助眼神一亮,连忙点头道:“恁地好,我那熟人是仵作出身,因与人置气失手将人打死才不得不弃家离开,若是哥哥同意,自是再好不过。”
&1t;divnettadv">吕布挥了下手:“此事你二人看着办,只要踏实肯做事就行。”
李助咧嘴一笑,拍了下手掌道:“他若不踏实,小弟自将其头割下给哥哥赔罪。”
“那某就拭目以待。”
低沉的声音中,乔冽同李助一起拱手施礼告辞,转过屏风,对着门口杵着凤头斧的余呈点了下头,随即打开大门走了出去,冷风一吹,离了温暖室内的两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靴子踩上冷硬的山道,厚实的鞋底隔离了寒气的上涌,有风呼啸吹过,带动两人的衣袍呼啦啦作响。
“没想到李兄竟然非是同道中人。”沉默的走了段路,回头侧望的乔冽轻轻开了口。
“李某也曾想追求仙缘,可惜跳不出三界,又迷恋这五行,只能在这红尘中打滚。”后方的笑脸似是未曾变过,只一双眼睛隐在眼皮后未曾有半分波澜。
“李兄的命理之术可不像是毫无道行的人所能做到的。”轻语中,瞥眼看来的道人带有一丝探寻。
“小道尔。”挥动一下手臂,寒风拂过,几许乱随风飞舞:“最多测算下几年内的命格,再多也看不到了。”
用手将头抹平:“再者说,无论命里如何,自身才具运势方是主要的,不然也不过一抔黄土尔。”
乔冽停下脚步看着李助,那边的人也驻足停下回望过来,半晌,道人重新迈步往前:“记得大名府时李兄给哥哥测过,说的可是真的?”
“未曾应验吗?”
乔冽抬头想了下,田虎、吴角、沂州等人的脸或事在脑海中闪过,喃喃开口:“有所应验吧……”
李助呵呵一笑,甩了下袍袖道:“不过李某也要说一句。”
顿了下,看着前方回头的道人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信命,莫要认命。”
嗒——
迈出的脚步第二次停了下来,低头而战的道人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李助随即站住,只是看着前方的背影也不作声。
良久,被山风吹的有些凉的道人回头:“伱……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