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有些冷硬的脸颊,放下手的金剑先生往前走来,错身而过的瞬间,轻声的话语传入耳中:“你不是也知道吗?”
脚步没停,人仍在朝前走着,后方的道人歪了歪头,看着前方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上,张嘴嘀咕一句:“贫道知道的,不定是你知道的……”
道袍一甩,朝游士府方向而去。
……
寒风吹响窗扇,咯喇作响中,吕布捡起书本,随手翻了两页,静不下心的人影又将书本扔到桌上,将身子放入椅中,难得慵懒坐着的大汉转望着一旁的堪舆图,眼中的神色有些迷离,右手无意识的轻捏着扶手。
门口,余呈听到屋中的书本落桌的声音,面不改色,完全适应身份的少年深知什么能听,什么当做听不到,何时应当猜测话语中的意思,何时该是装作听不懂,如今正是该当聋子的时候,放空脑子的少年双眼有些直的看着房门,好似上面的花纹今日别样好看。
踏踏踏——
奔跑的声音传来,余呈的目光陡然一凝,房门敲响的一瞬,猛地拉开大门。
“寨主可在?”
门外奔来的身影有些气喘,里面吕布声音传来:“何事?”
余呈让开身子:“哥哥在里面。”
那人连忙跑进去,见着吕布下拜道:“禀寨主,邬小娘子有些不妥,已经叫了姜郎中前去。”
哗啦——
站起的身影撞翻了座椅,吕布快步走出:“生何事了?”
“倪氏大娘子今日前来造访……”
未尽的话语让高大的身影脸色一变,连忙快步走了出去,那人也不敢多待,余呈注视中,连忙跟在后面出去,随即少年护卫锁上大门,拔腿追上前方的人影。
有着梅树的院子里,人有些多,阮小二父子、牛皋父子都在候着,吕布来不及招呼,连忙打开房门进入房中,里面阮家兄弟的老娘与阮小二的浑家、牛皋的老娘与浑家乃至倪氏与琼英都在坐着,正紧张的看着里屋,倪氏一脸悔意的正抹着眼泪,见着吕布到来,众女连忙站起万福。
“莫要多礼,如何了?”吕布挥了挥手,直入主题,面上神色有些紧张。
“是奴的错,不该同小妹说夫君之事。”倪氏眼睛红肿,正用着手帕擦着眼角。
吕布抿了下嘴唇,叹口气道:“也怪不得你,是某考虑不周,本应早些同箐儿说的,却怎生都开不了口。”
“也怪不得寨主,这等事谁也不好开口。”一旁阮小二浑家开口说了一句:“邬家娘子也是无心,不过此时说开此事,总比过后肚子更大时被知道要好些。”
“希望姜郎中妙手能保邬小娘子无事。”
“什么希望,定会平安。”
“是啊,是啊,定会无事。”
旁边众女七嘴八舌间,琼英跑过来拉了拉吕布裤腿:“师父,莫要生娘的气好不好?”
眼角抽了一下,被众女吵得头疼的男人低下头,蹲下身子,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师父没生气,只是心疼你小姑而已。”
小人儿仔细看了看吕布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也就众人心焦的档口,门帘一挑,面貌古板的姜纹走出,看着吕布站在堂中,连忙拱手:“见过寨主。”
“莫要多礼,如何了?”
“幸好通知及时,小人施以金针之术,此时已没甚大碍,正在熟睡。只是这两日要有人在旁多加陪伴开解,不可再大喜大悲,稍后小人再熬制一些安胎药送来,连喝七日应会好转。”
吕布舒了口气:“如此,多谢姜郎中了。”
“小人应做的。”拱了拱手,这郎中朝外走去:“如此小人先行告退,还要去配置药材供给小娘子。”
“有劳。”
众人纷纷闪开,这郎中也不耽误,连忙疾步朝外走去,众女见状也是互看一眼,纷纷起身告辞,吕布耐着性子等人走出房门,连忙反身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床榻上,一张有些凄婉的俏脸正闭目熟睡。
走来的男人抚摸了下床上人的秀,坐了下来,一双骨节粗壮的大手,紧紧握起。
……
河北沧州,脸有金印的教头压低了宽大的范阳笠,轻车熟路的来到柴进的庄园,四下瞧看一下,风雪寒冬中,少有人在街上走动,抬手擂响大门,有门房过来打开大门,瞧见外面人的瞬间惊讶出声:“林教头,恁怎生来了?”&1t;divnet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