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被他期待多时的声音唤醒。
“柳朝清…”
他抬眼看过去,扯了唇角勉强一笑“我以为殿下把我丢下了…”
温若鱼疾步过去将他扶住“本宫是那无义之人吗”
柳朝清顺势身子往前一倾,温若鱼见状忙伸出双臂将他接住,就这样趴在了温若鱼的肩头。
笑了笑“殿下当然不是…”
温若鱼拧着眉头,斥怪道“你怎么不在那儿等着,若是你走岔了路,天这么黑,你让我去哪儿寻你”
“我醒来之后没有看到你,以为你走了很久…”
“你我分开还不到一个时辰…你大概是烧糊涂了,竟然睡着了……”
“可我觉得已经分开很久了…”那声音低沉又虚弱,还有一丝埋怨的意味。
“我在前边寻到了一处山洞,应该是猎户打猎的住所,眼下没有人,我们暂时先到那里休息,等天亮了再寻出去的路吧……”
“好,听殿下的…”
这山洞里虽然简陋,锅碗瓢盆到是一应俱全,这么冷的天,角落里一口水缸,正接着从石头缝隙里滴落出来的水,出奇的里边的水没有结冰,干净透亮。
温若鱼点了火堆,烧了一壶开水。
将柳朝清从铺满稻草的石床上扶起来,伸手正要去解柳朝清的腰带,手被柳朝清握住。
“殿下…”明明是心虚,还佯装淡定。
“你在想什么,是给你清理伤口”温若鱼调笑道。
“臣…是怕冷…”
“放心吧,我只掀开伤口那里,你这还着高热呢,不会让你冻着的…”
柳朝清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温若鱼平时大大咧咧的,照顾起伤患还算细心温柔,动作轻缓,生怕弄疼了柳朝清。
“这刀口不大…伤口也……不算深…”温若鱼略有疑惑的查看着柳朝清腹部的伤口,嘀咕道“怎的会这么快就起高热了…”
“………………”
“大概是……”柳朝清迟疑一瞬,淡定道。
话还没说完就听温若鱼,十分认真的擦拭着柳朝清伤口周围的血渍,分析道“大概是你没有及时止住伤口,流了太多血的原因,再加上你这几日赶路,身子一直这么虚弱才导致的吧……”
他之所以高热,他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他计划着应该明日一早才会热,没想到会这么快,在他意料之外,温若鱼这话可真是给他找了个极好的借口。
柳朝清微微点了点“想来应是如此”
“今夜看你的身手也不弱,怎的身体这般弱不经风,”温若鱼绷着唇,啧啧感叹“回了京都合该让御医给你好好调理一番才行”
“既是殿下吩咐,臣回去定好好调理”柳朝清温声应道。
“这里没有伤药,你这伤口只能硬扛一夜了”温若鱼掀起袍子,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给柳朝清缠绕着伤口。
“无妨,臣受得住”伤口不深,可毕竟是刀伤,又想让温若鱼担心自己,又怕她太担心自己,明明很疼,面上却表现的波澜不惊。
温若鱼又帮他把衣袍整理好“你先躺下休息”
将柳朝清的披风当做被子给他盖好,又给他额头上放了冷水帕子,去抱了些柴火放在火堆旁。
“殿下休息一下吧”柳朝清扭头看着温若鱼忙前忙后,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平日里做什么都有婢女宫人来做,眼下做起这些事倒是不生疏,反而让他很疼惜不忍。
“本宫常年在外打仗,习惯了,不累,你且先好生休息吧”温若鱼坐在火堆旁添了些柴火,回过头随意应道“等你睡着了,本宫自会休息的”
“殿下穿的单薄,这山里更是寒凉,臣这会儿出了很多汗,觉得有些热,不想盖东西,这披风还是殿下披着吧”柳朝清说着就疲惫无力的将盖在身上的披风掀开一角。
事突然,的确太着急,身上未着披风,衣袍也是随意裹了一件,好在是冬日里穿的能御寒,况且温若鱼这属火的身子,忙活了这半天,倒也没觉得冷,反而有点热。
温若鱼知道他只是借口想把披风给自己穿,只是这借口太过拙劣,着高热只会觉得冷,怎么可能会热,真当她是一个草包啊,不过她也没揭穿他的好意,抬了抬下巴,扯了一个笑示意“火堆前坐着怎么会冷,本宫这会儿都要热冒烟了,倒是你,再热也要忍一忍,不然你能不能撑到明日一早,我可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