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在哪裡?」緣衣問道。
兩隻鳳凰搖搖頭,「不知道啊。這妖獸兇狠的很,又慣會隱匿氣息,我們都不知道它在哪。」
緣衣皺眉,「你們兩隻天天待在蒼梧山,竟不知道那個外來的東西的住所,有什麼用。」
雄鳳不服氣,昂著脖子:「那能怪我們嗎?我們打不過它啊,也只好躲起來了。」
將沒用說的理直氣壯,緣衣也是第一次見。
眼見緣衣臉色不對了,雌鳳才突然像想起來什麼似的,金色的鳳凰翎羽指向地上的一灘血跡說:「就在剛才不久,來了個小仙童,被朱厭抓走了。時間不長,想必還沒有被吃掉,你可以順著這血跡的痕跡找到那小少年,應該就能找到朱厭了。」
緣衣這才緩下臉色,想起另外一件事:「你們躲在結界裡?是誰設的?」
兩隻鳳凰兩兩相望,好一會兒雄鳳開口道:「是離墨,七萬年前,仙魔大戰的前一夜,他連夜趕來蒼梧,用神力設下這道結界,說能保我們安全。」
再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離墨這個名字,緣衣有一瞬間的滯愣。兩隻鳳凰面面相覷,有些後悔提及離墨了,幾乎是所有人的認知,緣衣對離墨情根深種。
然而下一秒,卻見緣衣冷笑一聲,嘲諷道:「他永遠都是這樣。」
永遠在背後安排好一切,什麼都不告訴她,什麼都是為了她好,卻獨獨留她一人獨自在這世上。
說罷,緣衣便用指尖輕沾地上的血跡,捏了個追蹤訣,點點鮮紅慢慢飄起,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著,逕自往蒼梧山深處飛去。
緣衣也不管身後兩隻鳳凰,什麼話也沒說,追著血跡去了。留下兩隻鳳凰呆楞了一會兒,雄風搖頭嘆息道:「緣衣真是對我們離墨情深意重啊,現在連他的名字都不能提了。這得是多傷心啊。」
雌鳳歪歪腦袋,鳴叫兩聲:「我怎麼覺得不是呢?」
雄鳳敲了敲雌鳳的腦袋,「肯定是的。」
雌鳳摸摸頭,一雙漂亮的鳳眼流露出一抹委屈和不服氣,明明就是哪裡怪怪的。
*
厚重的大霧徹底遮掩了緣衣的視線,看著腳底下深不可見的懸崖,以及不斷洶湧而上的迷霧,緣衣難得正色起來,她順著血跡追來,竟追到了鬼谷。
都說鬼谷不存於三界,原來竟隱於蒼梧山中。芥子須彌,倒是有意思的很。
雖迷霧籠罩,但緣衣早已開了天眼,這鬼谷的瘴氣與她而言不過是給鬼谷多增了幾分神秘。
大概是到了朱厭的老巢,緣衣能感受到的魔氣越發濃烈,那一點點的血珠到這裡竟也被厚重的魔氣遮蓋了原本的氣息。緣衣抬手化掉血珠,既已沒用,也不必留著了。
緣衣向來不是自大的人,鬼谷是個陌生的地方,她不會毫無防備。一點點小心地順著魔氣最濃郁的方向尋去,但是鬼谷的風很大,又很奇怪,魔氣竟也能被這風吹散,如此一來緣衣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眼前的山洞。
黑黝黝的山洞立於緣衣面前,濃重的血腥味更是撲面而來,像一隻巨大的凶獸張開血盆大口等待著獵物自己進去。
緣衣偏頭,「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藏得那麼深,竟敢在蒼梧山惹是生非,我今日便讓世間再無朱厭。」
生人的氣息驚擾了洞內正要開吃的朱厭,比燈籠還大的眼睛划過一絲凶光,動作粗暴地摔下君旻。
小小的糰子被摔得毫無反手之力,嘴角的鮮血噴涌而出,骨頭碎裂的聲音在君旻耳邊響起,那一刻,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然而模糊間,一抹熱烈的紅卻突然闖入他的視線,是緣衣,君旻的眼睛霎那間變得亮晶晶的。
緣衣順著聲響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君旻滿懷希望的看著她。
一雙眼睛乾淨清澈如琉璃,如澄澈的天池水,明亮而信賴。
緣衣不喜歡。
第7章
信任
她是未來的魔神,自身份曝光後,所有人都在用恐懼、厭惡、失望、冷漠的眼光看著她。便是離墨看著她的時候,眼裡也有著掩藏不住的難過和傷心。
這是上萬年來她第一次看到有人滿懷希望的看著她,緣衣手上動作一頓,隨即冷笑一聲,「看我做什麼,以為我會救你?」
君旻痛的說不出話來,但本來僵硬的身體卻軟下來了,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
他不信她不會救他。
這邊朱厭一看到緣衣,動物的本能讓它開始驚慌,巨大的身軀瞬間站立起來,成作戰狀態,身上的毛髮炸起,齜著泛著腥臭的牙齒怒視著緣衣。
緣衣嘴角冷冷扯了扯,嘲諷道:「什麼上古妖獸,不過是一隻縮頭烏龜,躲在見不得人的山洞裡,苟且偷生罷了。」
那朱厭似乎能聽懂緣衣的話,聞言扯開嗓子怒吼一聲,這一嗓子竟帶著煞氣,緣衣沒有防備之下,竟被生生吼退了兩步。
一旁的君旻更是被震得口吐鮮血。
朱厭見狀,眼中划過一絲得意。
緣衣譏笑道:「什麼東西,真是找死。」
言罷,手中紅光閃過,那一束紅光直直鑽進朱厭眉心,緣衣動作很快,朱厭還來不及還手,便已經灰飛煙滅了,竟連元神都不留。
兵不見刃,一招斃命。
緣衣的行為君旻盡收眼底,小小的糰子躺在血泊中,一身狼狽,眼裡卻是掩蓋不住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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