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衣搖搖頭,說道:「什麼事?」
鬼卿小心打量著緣衣的臉色,終於確定緣衣沒事時,鬆了口氣道:「尊主,蒼梧山有異動。」
傳聞帝舜,帝丹朱葬於蒼梧山,蒼梧山也是離墨帝君幻化成神之地,靈氣充裕,是座神山。近日卻頻頻異動,甚至隱約可見魔氣。
自離墨帝君去後,緣衣就一直派人暗中看守蒼梧山,雖知不可能,卻還是殘存希望,離墨能有朝一日從蒼梧山歸來。
如今聽到蒼梧山有異動,緣衣眼神一冷,問道:「蒼梧山出什麼事了?」
自離墨去後,她有七萬年未提及蒼梧山,再出口,一時竟覺得有些生疏。
鬼卿嚴肅著一張臉,小心道:「近日蒼梧山頻頻異動,甚至隱約可見魔氣。」
「近日?」緣衣抬眸,「為何今日才說?」
眉眼冷淡如霜,一雙眼睛冷冷凝視著鬼卿,仿佛他若不給個她想要的答案,鬼卿便吃不了兜著走。
聞言鬼卿立即跪地,俯道:「三天前,尊主派去的魔兵察覺有異動時,留下三個查看,一個回來送信。屬下本想等下面的人查探清楚再通知尊主,但是屬下派去的魔兵竟無一歸來。」
說罷,便磕起頭來,一聲一聲,砰砰砰三個,絲毫不帶含糊。
「請尊主責罰。」鬼卿說道。
緣衣起身,略過鬼卿,化作一道紅光朝蒼梧山的方向飛去。行至千里,才扔下一句話:「自去幽冥領罰。」
幽冥乃是魔族犯錯的魔受罰之地,幽冥之火對天族和人類來說是致命的東西,對魔來說,不過就是普通的刑罰罷了。
從幽冥走一遭,頂多就是傷筋動骨一番,修養幾日便好了。
鬼卿聞言,眼中划過一抹笑意,低語道:「是。」
*
蒼梧山。
緣衣已經七萬年未踏足蒼梧山了,記憶中青山綠水,鳳鳥環繞的神山,如今卻充斥著強烈的魔氣,與鬼卿所言的「隱約有魔氣出現」竟絲毫不符。
鬼卿不會騙她,那麼定是此處魔物不是普通魔物,竟是會隱匿氣息的。
緣衣眼中掠過一絲殺意,若是它在他處作亂,她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竟敢來蒼梧山作亂,真是找死。
順著魔物的氣息尋過去,緣衣一路上了蒼梧山頂,尋到蒼梧神樹前。蒼梧山是神鳥鳳凰棲息之地,鳳凰一族繁衍不易,如今世上只余兩隻,往日兩隻鳳凰都是尾相依,棲於蒼梧神樹上,現下卻消失不見了。緣衣並不擔心兩隻鳳凰的安危,鳳凰是神鳥,若是隕落,必定三界皆知,想必是聞到危險的氣息躲起來了。
只是為何魔氣追到這裡就消失了?緣衣皺眉,正欲放開神識探探四周,一股血腥氣卻直衝緣衣鼻尖。
腳下踩過落葉,咔哧咔哧聲響消失時,緣衣彎腰,蔥白的手指輕沾地上尚未乾涸的血跡,放於鼻尖,喃喃道:「是天族的氣息?甚至還有點熟悉。」
第6章
朱厭
自那日司命和君旻說了離墨的事情,君旻心裡總是悶悶的。他說不上哪裡不舒服,或許是不明白什麼樣的人會讓緣衣甘心隱藏身份,隱匿於天族,也許他幻化成神的蒼梧山可以告訴他一些事情。
於是今日一大早,做完早課後,瞞過娘親派來看守他的梓潼,悄悄溜出了天界,往蒼梧山的方向去。
蒼梧山雖是神山,但君旻也是第一次來,走錯了好幾次後,才邁著小短腿到了蒼梧。
小少年年紀雖小,但到底是如今的天帝親自教導出來的,一踏入蒼梧山,便感覺到蒼梧的靈氣中夾雜著渾濁的魔氣。君旻即即便懵懂,也知道蒼梧大概出事了,如今並不安全。
腦海中閃過這一想法,君旻抿了抿唇,轉身便要離開。誰想,變故就在這時發生了。
一團巨大的魔氣朝他席捲而來,稚子年幼,毫無還手之力。昏暗中,君旻隱約看見一獸,狀似猿,但是白赤足,通身赤色。
昏過去之前,君旻才想起來。他曾在藏書閣中見過的,朱厭,上古妖獸,多狡詐,善隱匿。
*
緣衣雖不知道那血跡究竟是誰的,她也不關心是誰的,與她無關。但她在蒼梧山找了一圈,竟沒有找到那隻妖獸的蹤跡。無論到哪裡魔氣都是若隱若現,每次她以為找到了,卻都是一場空。重回到蒼梧神木前,緣衣眼神微眯,她大概知道這妖獸是什麼玩意兒了。如此會隱匿,想必是上古妖獸朱厭了。
正想著法子找出朱厭時,蒼梧神木後卻一道金光閃過,緣衣回頭一看,兩隻金鳳凰正展翅九霄,盤旋而上,一時間,鳳唳九天。
果然如她所想,這兩隻鳳凰肯定躲起來了。緣衣本想等他們下來,告訴她這裡發生的事,可誰知這兩隻不知道是不是躲得太久,突然出來興奮極了,在天上盤旋好一會兒也不下來。
緣衣不耐煩了,冷嗤一聲:「給我下來。再不下來,本尊拔了你們的鳥毛,做烤鳳凰吃。」
話音剛落,緣衣再抬眸,兩隻鳳凰已經老老實實地站在她面前了。
不等緣衣開口說話,雄鳳先發制人,一陣鳳鳴:「緣衣,你怎麼才來?你再不來,這蒼梧山都要成朱厭的大本營了。」
雌鳳在一旁鳴叫幾聲,表示附和。
聽到是朱厭的名字,緣衣並未太過驚訝,和她猜測的一樣。緣衣沒心情和他們在這裡扯嘴皮子,她現在只想找到朱厭,除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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