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烛生平头一回被一个女子压在身下,还是在洗澡不设防的时候。
好绝望,好无助,还不能声张。
姜烛在心中又将墨书骂了个狗血淋头,好端端的,为何放了不应当的人进了他的卧房?
他不知晓,这是墨书用心促成的姻缘啊。
林芷澜傻乎乎的样子都要把姜烛气笑了。
这样折腾下去看不到个尽头,姜烛手稳稳一撑,运起内里刚中带肉地往林芷澜肩上一拍。
林芷澜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起在水中站立,自己再脚一跨,跨出了浴桶。
姜烛趁她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也飞身腾起,扯起旁边衣架上的白袍子好歹也是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还是有些为时已晚。
只能说是亡羊补牢式地给挽回些颜面。
林芷澜现了,姜烛越觉得尴尬丢人,就越会强撑着控制面部肌肉装毫不在乎。
哎,真是个要强孩子。
将心比心,林芷澜想她要是大半夜泡澡时被一个登徒子闯进来被动泡了鸳鸯浴,肯定是会气得手起刀落要了那人狗命。
浑身湿透的林芷澜哆嗦着缩了缩脖子。
大事在即,姜烛应该不会杀了她……吧?
男子的贞洁也是很重要的呢,好多高门贵女都放出话来说,非处男不得进门。
搞不好姜烛气得太上头真会砍了她。
林芷澜眼睛滴溜溜转,观察了一下姜烛的武器在哪。
嗯,他那很少离身的佩剑正好端端地放在案上,姜烛要去拔剑的话还得走两步。
于是,林芷澜又一个滑跪抱住姜烛的大腿,诚恳道:
“我不是故意要坏你名节的,我错了!原谅我吧,姜烛大人!”
如果怒火有实体,这会子姜烛的头顶肯定烟熏火燎得直冒烟。
姜烛有一种想掀翻了全天下又掀不了的无力感。
姜烛:“……你先起来说话。”
赶紧起来,他去拔剑!
林芷澜倔强道:
“我不,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这是还威胁上他了?
姜烛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说实话,他一出生便是东鲁被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十岁封世子,弱冠承袭东伯侯爵位。
大梁最顶端那些个人谁见了他不得客客气气的?
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女流氓的轻薄。
他又不干净了!
姜烛揉了揉眉心,可耻地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