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回笼。
周窈窈眨眨眼睛,憋回去溢出眼眶的泪水,手中细绒布又招呼到了有些粗糙的皮肤上,只是大力落下时,还是小心避开了那几道伤痕的位置。
可惜的是,当她想要把手伸到水面以下时,却被男人制止了“好了,你出去,让顺德唤人伺候。
周窈窈不开心了,她还没碰到关键位置呢就让她走,合着真在这干苦力啊。
但谁让人家是皇上呢,一言九鼎,不等她回话,殷另便出声唤来了个小太监,小太监熟练地撸起袖子,显然是伺候惯了的。
周窈窈只能遗憾地出了净房,一出去,就与顺德大眼瞪小眼。顺德显然是把她当成了一个费尽心思邀宠的女子,面露不屑,恨不得用鼻孔瞧她。
周窈窈有些奇怪,这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是不是有些不太注重个人仪态虽然头板板正正,脸上也溜光水滑,可她却从顺德公公扬起的鼻孔里瞧见了两根生长得极为蓬勃的鼻毛。
啧,恶心。
她朝大太监露出一个假笑,唤来芽春,让她陪同自己去另外一个净房里沐浴。
她进净房时,殷另都快沐浴完了,故而当她干干净净地从净房中出来时,男人已经上了拔步床,手中正翻着一本书册。
周窈窈望了一眼,不认识繁体字,但大概能猜出来他在看什么东西。
见她出来,殷劣毫不客气地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淡淡道“这。”仿佛他才是这屋中的主人。周窈窈心中翻了个白眼,面上挤出一个温柔体贴的笑来,盈盈躺在了男人身侧。躺下之后,心中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但这次又是个新的开始,也不知道会不会和上次一样疼。他又会怎么对待自己呢,是粗鲁,还是想上次一样温柔
周窈窈正在胡思乱想时,身旁的男人侧过身子,把书册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随即,覆身过来。周窈窈忍不住把手里握着的锦被攥得死紧,紧紧闭上了眼睛。半晌,男人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就在她忐忑不安之际,一根带着薄茧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眼角,拭去了一滴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泪珠。
为什么哭
周窈窈微怔,片刻后低声回答“臣妾,臣妾也不知道。”
也许是面对初次疼痛的恐惧,也许是对上一轮次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的想念还有他纳妃的气恼,更多的是前路无依的迷茫。
她仿佛被困在了此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死亡,而男人,是她旅程中的一点慰藉,却又不属于她。
不过属于她又能怎样,他们不是一路人,最终面对的,不过是分离罢了。
殷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以为她是担心初次疼痛,顿了顿,命人吹熄了烛火。
他们如今算得上陌生人,故而他最终没有碰她。
不过闻着身旁久违的馨香,他难得地睡了个好觉,梦里也不再焦虑。
当周窈窈第二日醒来时,身侧的床榻已经凉了,芽春上前来解释,说是皇上一早便去上朝了,并未留下只言片语。
周窈窈了会儿愣,把昨日男人的行为挨个在脑中过了一遍,想要寻找到一丝他也重生回来的证据,但脑子却乱糟糟的,实在想不明白。
算了,时间还长,慢慢想。
她直起身子,从榻上慢吞吞地下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再缓缓挪到净房去盥洗。
出来时,芽春已经给她在案几上摆上了早膳。
周窈窈吃了个肚儿圆,满足地拍拍手让芽春收拾碗碟,自己寻了一根细长的鱼骨,挪到廊下去剔牙。
刚刚夏初,清晨的阳光不怎么刺眼,正好能晒晒太阳。
周窈窈剔完牙,把鱼骨插到她窗台上的几株风雨兰里,便准备回屋睡个回笼觉。昨天干了那么重的体力活,她可累得很呢。
刚行到里屋门口,院门便响起了敲门声,收拾完碗碟的芽春正巧离院门不远,一边喊着“来了一边上去开门。
刚打开门闩没一会儿,她又合上,飞跑了进来。
不等周窈窈疑惑询问,芽春便连珠炮一样倒了个干净“才人,外面居然有外男而且他还说自己是席辅席辅干嘛来找咱们啊。
辅
周窈窈心念一动,忽地来了精神你随我去见他。
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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