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很久,崔墨岩慢慢又捏紧了手,附身过去,抬手轻轻摸了摸文知年的眼尾。
文知年神色依旧不带任何感情。
崔墨岩受不了他冷漠的眼神。
他的年年,从来不曾这样漠视过他。
他刻意避开他冷漠的双眼,指尖缓慢地描绘着他的五官,眼里都是爱意和不舍。
他就这么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看着,眼睛就酸了。
他微启唇角,哑着嗓音问他,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从来就没开心过?
文知年鼻子一酸,眼眶里眼泪差点溢出来,可他屏住呼吸,又生生忍住了。
他说:是!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遭受道德的谴责和良心的煎熬。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戴这个戒指吗?
文知年指着他的左手无名指,我只要想到你戴着它亲我,抱我,我就恶心的不得了。
崔墨岩绝望地闭上了眼。
可这明明是你送我的啊!
你就那么讨厌我,连我戴你送的戒指都觉得恶心吗?
他低下头,抬起右手,缓慢地摸了摸那只戒指。
从21岁到27岁,每当他撑不下去的时候,都是靠着它熬过来的。
他看着它就觉得有希望。
他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可以抱到他的光,拥到他的梦。
他前些天以为自己成功了!
可现实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原来他跟自己在一起,一点也不开心。
他自诩骄傲,以为靠自己的努力,就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
他卑劣地借着协议,把他留在身边。
以为只要对他好,就可以让他爱上自己。
他错了吗?
卑劣的手段,终究是不够体面,也无法让他得偿所愿。
崔墨岩沉默了很久很久,突然苦笑了一声。
他颤抖着右手,将那只陪伴了他近7年的银色素指摘了下来。
小心地、又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
他抬头看着文知
年,嘴巴反反复复动了好几下,才艰难地把话说出来!
他说:你走吧!
声音像是在干燥的砂砾上摩挲过一样,嘶哑又滴着血。
我们的协议结束了!
文知年手指猛一缩。
他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他以为他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