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眼睛酸涩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文知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他只愣了一秒,就忍着泪意坐了起来。
他大步走到卧室外,弯腰提起了自己的大提琴,朝楼下走去。
崔墨岩站在三楼卧室的窗边,看着青年挺拔又决绝的背影。
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就那么走了!
毫不留恋!
崔墨岩喉咙堵的更加厉害,胸口苦涩的难以呼吸。
他张开嘴大口喘了好几下,可还是不行。
他的心里,还是好难过啊!
他的宝贝,他爱了快10年的人。
带着行李来他的心房暂住,把他的空寥寥的心填满。
陪他经历了世界上最美妙的性,给他带来了最极致的欢愉。
给他留下了最幸福的回忆,也给他留下了最深刻的痛。
他带着行李,就那么毫不留恋地,又走了!
连带着,把崔墨岩的心,也带走了。
崔墨岩觉得自己的心,又空了!
空的他觉得痛!一跳一跳地痛。
跳一下,心脏就揪着痛一下。
像在经历最严酷的凌迟,永无宁日。
他转身拉开抽屉,翻出一盒刘一留下来的烟,抽出一支,点燃。
颤巍巍地递到唇边,想含着吸一口。
可他的嘴唇,控制不住地发着抖,连一支烟,都含不稳。
他只好用力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递到嘴里,用力地吸了一口。
烟雾卷到喉咙,又被他吸到肺,又涩又苦。
他以为他会好受点。
可他的心脏啊,还是好难受,像钝刀割肉。
他又把烟递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然后仰着头,吐出了一口白烟。
窗外一道光突然打在了他的脸上。
那脸颊的热泪,在灯光下。
闪闪发亮!
路屋山没能保佑让他们的爱情。
文知年将大提琴放进车里,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就走。
a城的冬夜,寒风萧瑟,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再也没有了白日的热闹。
文知年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着。
他跟着前面的车,人家停车,他停车,人家转弯他转弯。
一直到他见到前方的车停下,车门打开,司机笑着走出来,拉开后门,和妻子抱着宝宝走进了小区。
文知年才突然清醒过来。
他到哪儿了?
怎么走到陌生的地方了。
他汲了口气,踩下油门又朝前走。
就那么沿着街道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