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跳的很快,几乎要冲破单薄的衬衫,破出皮肉,狰狞的冲到沈听雪的面前,贺宴的声音无端染上了几分暗哑,像是被熏过一样,寂静的休息室内,只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遮光的眼睛很快开始变得有些模糊,沈听雪并不在意,反而抬眸去看他,沾染着水雾的双眸因此带上几分迷离,竟然生出了几分冰雪消融的脆弱。
“沈听雪。”
很轻的三个字,此刻却重重的撞在贺宴的心尖上,他近乎痴迷的想要抬手抚摸沈听雪雪白的侧脸,头偏一寸,他伸出的手就自然落空。
“抱歉。”贺宴垂了垂眼眸,蜷缩着指尖收回。
“我得罪了你的侄子,他要和我退婚。”
怀里的美人反手拽住了他收回的指尖,从沈听雪手上的凉意缓慢的过渡到自己身上,顺着指尖一路烧红,烫的贺宴几乎忍不住颤抖起来。
气氛在安静中缓缓拉出甜腻的丝,多刻意的勾引,多明显的报复,但贺宴在这一刻却心甘情愿成了一个傻子。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得罪的起贺年。”贺宴缓缓将少年细如白瓷的手拉到唇边,小心翼翼的在指尖落下浅淡的吻。
“那就是我。”
贺宴从未如此庆幸过,他还有值得沈听雪驻足的东西,并且比任何人,都要早遇到他。
因为沈听雪只要站在那,就会有无数的人趋之若鹜,拼命的想要为他奉献。
“那你要不要,重新换一个未婚夫。”
贺宴的眼眸在偏暗的灯光下,闪烁出势在必得的亮光,明灭中燃起的灼热,几乎要烫的人不敢直视。
可沈听雪不怕,贺宴比他高很多,就算此刻坐在他怀里,还是要仰着头才能与贺宴对上。
但是两人在一起时,贺宴反而成了沈听雪的陪衬,就像一幅泼墨绝美的画卷,成为沈听雪最忠心的不二臣。
得到满意的回复,沈听雪缓缓褪去身上的戏服,贺宴顺势轻轻的接过去,挂在小臂处似乎连一丝褶皱都不敢弄出来。
晚间下了一场秋雨,沈听雪出来的时候雨才刚刚停,地面湿漉漉的积出一片片小雨洼,凉意袭来,钻人骨缝的冷。
贺宴迅速褪去身上穿着的大衣,裹在了穿着单薄的沈听雪身上,带着沉沉木香的衣服将纤细的少年几乎从头裹到了脚,严严实实的受不着一点的风。
贺宴只往前走了两步,听见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登时有些紧张的回头。
他很怕,很怕沈听雪会突然后悔。
视线落到沈听雪目光所及之处,贺宴才发现,他似乎是在嫌弃地上的水渍,站在干净的台阶上,像一只雪白漂亮的小猫,面对泥泞的路一步也不肯往下走,生怕弄脏自己干净的毛发。
心中了然,贺宴唇角忍不住勾起唇角,快步走到沈听雪的面前,笼紧他身上的大衣,贺宴轻声道。
“失礼了。”
手上轻轻用力,纤细的美人就轻飘飘的落到了自己的怀里,沈听雪虚虚的勾着贺宴的脖颈,头轻轻靠在男人宽厚的胸膛前,娇气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