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有不少在门外有躁动的时候,几个抱臂站在一旁显得有些百无聊赖的男人已经移步过去。
十几道锐利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但随着汉子入内,却没人第一时间动手。
脸上已经没有半分神情的薛老爷,听着楼内从热闹喜庆的喧哗声变成充斥着刺耳叫喊的喧闹,这让他丢足了脸面。
“抓活的!”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楼内十多人纷纷出手。
一旁有个喝的酩酊的家伙抬起头来,看了眼一脸局促不安的薛家少爷,他好似还不知晓现在生了什么,抬手往前一探,摸了个酒壶,还搁那继续倒着,嘴里念叨着“小斌啊,别嫌二叔唠叨,你呀还是得多吃点,练了这么些年的武,怎么身子还是不够壮实……”
薛老爷深吸了口气,他语气歉意道“是我没做好防范措施,让这等贼子扰了诸位的兴致。念堂啊,你也去,务必尽快拿下”随着薛老爷这一声,身后阴影里,走出来一个面容铁青的男人。男人身材并不高大,甚至那一脸铁青的神色让他看起来还有些瘦小。
那被称为念堂的男人嗯了一下,随即几步一跃直接从二楼窜了下去。
其余门客都在井然有序中,被护送从另外的门走了出去。
楼下,持刀汉子以一敌多,他身法矫健,眨眼间躲过暗器无数,手里长刀尚未出鞘便已拍晕击飞了好些人,可见双方实力差距不在一个层次上。
一个方脸汉子手里也是一柄大刀,他见那人刀法了得,遂也起了比较心思,于是以家学刀法与之对战。
先前破门而入的那厮只觉得身旁这方脸家伙刀法尚可,但技巧不足,气力有余,在躲过一击侧劈后,捏着对方的刀背,讥笑道“就你这三两劲,还想玩刀?早点滚回家喝奶去吧!”
方脸汉子被他激怒正要作,只听的手腕咔吧一声,原是那汉子夺刀太快,竟然扭着自己手腕。
也就是这个当口,二楼上猛地跃下来一人,是个面容铁青的瘦小男人。
男人还没落地,便在空中射出一排毒针,那针是从他袖口甩出去的,针身小且细长,寻常人很难现。
夺刀之后,那闯进来的贼厮手里刀舞的呼呼作响,空中射来的毒针如鞭炮般在空中是噼里啪啦但没一根能打中目标的。
那被教训一通的方脸汉子气急败坏,在江湖上他也是有名的好手。可饶是这般,在交手不到一个照面便落了下风。而此刻出手的那位,更是薛老爷的席门客名为吴念堂。
关于吴念堂,几乎没人知道他的过去,只知道这个人修习的武功路数很歹毒。每次出手,对方多半都会生不如死。
面对着两位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武人,这贸然闯进来的贼厮到底是什么来历?
长呼出一口气,持刀闯入的那人抖了抖手腕,随着他起身,身上那重达几十斤的链甲哗啦啦一阵响动。
周围还能站着的已经不到五人,他们离着那汉子老远,既想逃又不能逃,在那犹犹豫豫。
站在原地的汉子咧着嘴,他扯动着的嘴角上胡子拉碴显得很是粗鄙,也只有他真正停下,才有人看清他右眼眼角到耳朵那里有一条很长的伤疤,看伤口不像是刀伤。
那几十公斤重的甲胄编排在一起,像是一件会说话的雕塑,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一声来自地狱般的呼喊,那声音雀跃中透露着无法言喻的渴望,它说道“让我们玩的更刺激些,如何?”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
那野兽般的汉子目光在场上众人身上一扫,竟直接朝二楼奔去。
受到无视的方脸汉子,顿时有一股无名怒火涌了出来,而身旁那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吴念堂只是挑了挑眉毛,似乎打定主意不在出手。
“老子会怕你不成?”那方脸汉子手腕一拧,抓着地上的一柄断刀就冲向那人背影。
呛啷一声,无数火花迸溅,先前那要上二楼的汉子大步流星,身后却又劲传来,他头也不回的只凭手中刀势而随手这么一挥。
那一瞬间,好似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刀之上崩塌倾碎,刀未至,意先。
方脸汉子在那摧枯拉朽的一刀里感觉到了自身的渺小,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与对方境界上的不足。
也许是汉子仍留有余地,也许是对于刀客间的惺惺相惜,汉子那一刀去势虽快,但临到末了却已经呈收刀的姿势,只是以势头喝退来者。
抓住这一线机会的是始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吴念堂。在武学中,一口气起,方有气盛气衰才能再有气盛复衰,而眼下那厮不论收与不收这手,招式用了,气已全出正是衰时,也正是他出手的最好时机。
无数黑色的墨点如雨水般倾出,那汉子脸上真正流露出杀意,他手上长刀猛地一撇,就在吴念堂惊愕道睁大的双眼中,看见那刀身上携带着无匹的气势正朝着自己猛地劈来。
那是一道刀罡!
吴念堂避无可避,可刀罡极宽,眼瞅着要飞来削去他的脑袋,门外有一纸令符悄无声息的飞来,打偏了一点那刀罡。
即便如此,那刀势也掀去吴念堂半个胳膊,他倒在地上流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