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希里安捂著嘴角,笑得花枝亂顫,那雙多情的眼睛卻倏地變得冷冰:「看在你為酒館貢獻的營業額上,我好心提醒你,你東窗事犯啦。」
「快——逃——」
「操!」齊旻惡狠狠瞪了一眼諾希里安,手腳並用地從那扇三樓的窗上翻越過。
與此同時,城鎮中央的星軌齒輪轉動,渾厚的轟鳴響徹整個永夜之所。
伊塔洛斯根據地圖的指引,往樹屋的方向前行。他聽到了巨響,懷裡的人也因對這聲音的敏感而輕顫著睜開眼。
星軌齒輪一代表榮譽,二代表秩序。它會在主神管轄的世界出現大面積混亂情況、深境騎士團接取星塔和秩序與法則之神發放的任務進行違規者逮捕、以及誕生的大神官時鳴響。
伊塔洛斯也會生出他究竟是不是醉了的疑問,但他確信清醒的支配者是不會安於躺在他懷中。
對方的神情從開始就很奇怪,在星軌響起後更難以言喻。
那悲傷悄無聲息,像飄落大海的雪絮。
也就不指望他能自己下來走了。
支配者緊緊貼著他,呼吸就在他頸側。至始至終,郁封都沒有反抗過。
下一秒,夜風席捲過來,溫度驟降。支配者便更理所當然靠他肩上。
樹屋坐落於湖中央。
人站在它面前就像一隻螞蟻。
通過邊緣的傳送點他來到樹屋內部,提交申請後就拿到房間居住權。
房間跟他莊園的臥室一模一樣,就連窗外日出的風景也沒什麼不同。他看見了他的庭院,側方的湖,以及天鵝群。伊塔洛斯將支配者放到床上,他看見桌上擺著一瓶鮮插的花,花瓣上還有露水。
有一些點心。
茶杯下壓著小卡片,寫著『禮物』二字。
西德里的手法,西德里的筆跡。
……
第二天,前面未出現的東西變得隨處可見。街道、廣場,到處是稀奇古怪的開拓者。
初來者們情緒持續高漲,恐懼感與未知感被某些手段撫平,他們似乎忘記了他們不是自願到來,現在,他們都在享受一切美好。
等他回到房間,床上已經沒了支配者的身影。
被褥疊得整齊,不知道是侍者整理過還是支配者。
不過一直到第三天早晨他都沒被警告聲打擾,也沒見過那人,更不知道他去了何處。
這是第三天了。
證明決心的七天掐頭去尾,就連承諾的三天也並不完整。